說著,楚東從兜裏掏出來一個U盤,插到自己手機上,把聲音調大,按了幾下之後,沉寂的大廳想起劉開山的聲音,“人我已經做掉了,現在你要找的人就在海南,我已經派人盯著了,但是我這裏的人能力有限,應該留不下他……”
屋子裏一片嘩然,誰也想不到,這個平時最沉默寡言的劉堂主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一時間這大廳裏的空氣凝結了。
混過的都知道,反水是大忌,這要是被抓到三刀六洞那是輕的,一般都是直接給滅了,連家人都得不到安寧。
這可是“大罪”,楚東說的故事這裏的老人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算以前不太了解,隻要不傻,聽楚東這麼一說也都明白了。有些細節可能所有人都不太了解,可楚東說的已經夠明白了,要是再不知道那就不是道上混的了。
劉開山白淨的臉蛋有些漲紅,指著楚東半天說不出話來,“虧我還替你辯解,你居然恩將仇報。”
“哈哈!”楚東突然大笑,“我剛才說的應該大家都聽清楚了,如果你不是為了爭取時間給歐洲來的人,你能為我說話?也許你心裏在一開始的時候隻是為了報仇,這跟我沒有關係,可後來為了能夠得到蠍子幫的基業,你的心裏變了,不再是那個單純為了報仇的熱血青年,變成不擇手段深藏不露的陰險家夥。我沒說錯吧?”
劉開山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好像冷熱交替的極為頻繁,屋子裏的其他人也開始了小聲議論。李駿更是臉色黑的嚇人,他開始說劉開山是跟楚東一夥的那也都是氣話,劉開山這幾年表現出來的能力還是很讓大家信服的,所以他就是為了解氣才怎麼狠怎麼說,因此在剛才姚德彪提議劉開山繼任老大的時候才舉手讚成。可想不到,他的氣話居然一語成真,這劉開山還真就是殺了袁闊海的真凶。
劉開山別看心思縝密,但被楚東當眾揭穿還是不知道怎麼應對,怒視楚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在大家明裏暗著都聲討劉開山的時候,姚德彪穩不住了。
“大家別聽他胡說,這個人就是殺老大的凶手,劉堂主為人這幾年大家還不清楚?什麼時候計較過個人得失,做的哪一樣還不都為了大家著想,今天就憑著他的幾句話,我們就改變這麼長時間的對他的看法?難道連真假大家都分辨不出來嗎?”姚德彪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老高,扯著嗓子喊道。
“啪啪……”楚東微笑著鼓掌,看著姚德彪的樣子好像看耍猴表演一樣,“精彩,精彩之至。想不到今天在這裏看到這麼精彩的演出。姓姚的,你不是這麼快就忘記了前天賬戶上突然多出來的三千萬是怎麼來的吧?還用我說什麼嗎?”
“你怎麼知道?”姚德彪愣住了,他這個人頭腦簡單一點,沒有太多的彎彎腸子,聽楚東這麼一說,當時就有點傻掉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三千萬買一條效忠的狗,有點貴,但是跟所得來說,這買賣做的也算是值了,對不對劉堂主?”楚東沒有回答姚德彪的話,反倒是回過頭來問劉開山。
“姓劉的,你藏的也太深了,虧得闊海還把什麼都放心交給你打理,原來你是這樣一個人。”李駿恨得牙根緊咬,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劉開山,剜出心來沾醬油。“六爺,您今天在這,就看您怎麼給闊海做主了。”
李駿不是不想招呼大夥拿下劉開山給外甥雪恨,而是他心裏明白,劉開山主管經濟財政大權,這些年小恩小惠的籠絡了不少人,天知道這裏的人是不是都跟劉開山一條心,要是沒有站在自己這邊的,他要給劉開山放血就是加快自己的滅亡速度,所以狡猾的把球踢給了葛六爺。
老頭看了半天,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現在李駿這麼一說,他也覺得為難,你說廢了劉開山吧,萬一自己以後遭到報複怎麼辦?可要是不說這話,那麼在道上幾十年的威望可就蕩然無存了。長眉一抖,老頭手裏拐杖在地上一頓,“我不管了,你們蠍子幫的事自己解決。”說完胡子直抖,站起身,有人攙著就這麼走出了別墅。
大廳裏的人除了楚東都是蠍子幫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葛六爺這麼一走,閃了一堆人,每個人的心思都不一樣。
砍了劉開山?那麼很多人都會因為腰包少了票子而不舒服。可要是不理這茬口,明麵上又說不過去,現場一片沉寂。隻有李駿麵對著劉開山運氣,畢竟死的那個是他外甥,即便是遠親,也有點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