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飛雨沒有懷疑楚東的話,她知道,如果他要是想拿到槍,那太簡單了,直接衝進去,幹淨利落的收拾掉自己的同事,有沒有鑰匙對於他來說都不是問題。隻要找到槍械庫,什麼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還能不露痕跡的擦幹淨自己,根本不必要找自己來,他這樣做了,一是告訴自己,他是守法的人,二是,他真的遇到麻煩了,如果他出了事,那麼他的家人也就完全拜托自己了。這是無聲的協議。
轉身,洛飛雨抬手敲響了分局值班室的大門,楚東在她手指接觸到門的一刹那就已經隱去了。連洛飛雨都沒有發現他去了什麼地方。
不知道洛飛雨用了什麼樣的理由和借口,幾分鍾以後,她就帶著槍來到了分局的門口,不過卻沒有把槍交到他手裏,“帶我去,不然沒有商量。”
看著她小臉上不容爭辯的表情,楚東妥協了,抓起她的小手,上車就奔大黑山而去。
大黑山並不太高,但在夜色中依然巍峨,這還是有路上山的,但楚東並沒有貿然開車上去,把車子停到了山腳下,轉臉對著略微緊張的洛飛雨笑笑,突然閃電般出手,在她白淨修長的頸子上敲了一下。
洛飛雨本來就緊張,大眼睛正在四處張望,小手按在腰間的槍套上,一點都沒有注意楚東對自己下手,好在楚東下手還有輕重,隻是讓她暫時暈厥,安全帶勒在她胸前,完美的弧度畢現,隻是已經沒有時間去欣賞了,楚東拿開她的小手,把槍從槍套裏拿出來,打開了保險插在腰間,收拾利索,打開車門,朝大黑山走去。
從麥凱樂那裏開槍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十幾分鍾的時間,足夠對手趕到這裏並埋下致命的陷阱。楚東小心的沿著山路往上走,精神極度集中,傾聽著黑暗中每一點細微的聲音。
原本就隻剩下的一彎細月躲進了雲層,濃墨一樣的夜色中遠處的景色根本就看不清,整個大山都是在遠處的燈火中顯現著一片朦朧。盤山路坡度不大,楚東走的很踏實,腳步穩健,他甚至不是在用眼睛在看路,而是微眯著眼睛用心去感覺隨時都可能降臨的危險。
路邊的林子不是很密,寒風中光禿禿的樹枝搖擺著發出嗚嗚的聲音,不時有飛鳥撲棱棱的被驚起,楚東能感覺出附近並沒有人,大步往上走著,今年的雪特別大,平地上都已經化了,可山上的路上和樹林裏依然還有,楚東的沒走一步都有聲音傳出來。
紙條上沒有說具體的地方,楚東也沒有發現什麼蹤跡,就一步一步的朝上麵走,呼吸平穩,眼神犀利,他逐步調解著自己的呼吸,隨時都準備拔槍射擊,現在根本就用不著講話,雖然沒有見過,可雙方的仇恨是無法解除的。
山頂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楚東不會以為對方會給自己公平決戰的機會,山頂的烽火台矗立著,無聲的訴說著曆史的痕跡,山風陣陣,隻有山腳下有燈火閃爍。楚東站在烽火台上,靜靜的等待。
很奇怪,楚東覺得這個在黑暗中的對手居然沒有埋伏就一定是有自己的依仗,是什麼呢?自己身邊的人應該都是安全的,不然早就有電話過來了,他們難道還有殺手鐧沒有用?會是什麼呢?
掏出電話用手輕輕一碰,寬大的屏幕上顯示了現在的時間,22:39,距離約定的還差一個多小時,裹了裹衣領,他把槍拿出來檢查了一下從洛飛雨手裏“繳獲”的警用手槍,冰冷的槍身在黑暗中發出幽暗的光,子彈上膛了,一共隻有六發,不知道洛飛雨有沒有帶多餘的出來,楚東剛才還真的忘記了在她身上摸摸……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山下的路上車輛都已經逐漸稀少了,偶爾有路過的打著大燈也是呼嘯而過。楚東站起身,時間差不多了,按照以往發生的狀況來分析,對手是一個驕傲的人,這樣的人是不會失約,更不會遲到的。
果然,就在楚東站起身的時候,一輛越野車嚴重盤山路就開了上來,聽聲音就是經過改裝的,爬坡的時候車子發出巨大的咆哮聲,吼叫著就急速衝了上來,音波在山中回蕩,車頂上的射燈照得前方雪亮一片。
來了,終於來了,楚東已經等的不耐煩,心情有些急躁,不過他還是很穩穩的麵對著車來的方向站著,現在不容他有一絲的疏忽,因為他可以感知,這個對手不但驕傲囂張,還很強大。如果他不集中精力,稍有走神就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