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資金不多了。”喬治睜著布滿血絲的雙眼盯著屏幕,對身後坐著電動輪椅的楚東報告著即時情況。
“全部用上,一點都不要留。”同樣紅著眼睛,楚東領帶已經完全鬆開,他腿上也放著一個筆記本,頭都沒抬,語氣還是那麼堅定。
“東哥,電話。我爸爸打來的。”譚雪舉著手機跑過來,把手機塞進楚東的手裏。
譚鬆海有很長時間沒有聯係楚東了,就連大閨女在這裏都不聞不問。當然,不是不關心,而是老人家知道年輕人需要的是多一點空間。楚東所做的一切他其實都看在眼裏,每天上下班隻要有時間就關注股市的變化,姑爺在浴血奮戰,他又哪會冷眼旁觀。已經估算到現在楚東的日子一定過得很艱難,在辦公室考慮了半天才拿起電話打過來。
“老爺子,家裏今天有好飯呀?晚上我倆都過去,有個有錢的老丈人就是好,怎麼吃都吃不窮,嗬嗬。”跟譚鬆海越來越熟,加上兩家關係一向是休戚相關,楚東說話少了很多顧忌,就像是和自己老爹一樣開著玩笑。
“你這小子,火上房都不著急。”譚鬆海原本有點鄭重,被楚東這插科打諢的逗樂了,再一想電話裏很多事情說不清楚,也就順著楚東的話往下來了,“晚上過來吧,讓你嬸好好做點好吃的。這段時間你們也夠忙的了,不知道有沒有虧待我閨女,要是瘦了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吊起來打屁股,我可是見過你爸爸怎麼教訓你的。”
“暈,您不帶這樣的啊,好歹我也奔三十的人了,還能跟小時候一樣待遇啊,您知道二十一世紀什麼最貴嗎?不是人才,是創意,您真得攆攆形式了,不然我出去都不好意思說這是我老丈人。”楚東嘿嘿笑著,跟老丈人鬥嘴也是樂趣,權且當做放鬆了,他這幾天壓力實在是不小。
“怎麼跟我爸說話呢?小心我悔婚。”見倆人並沒有說什麼有用的,譚雪一把搶過電話,小手在楚東脖子上肉多的地方“按摩”了一下,把他整老實了,長發一甩,把電話貼在耳邊,對著老爺子撒嬌,“爸爸,你叫吃飯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偏心,小心以後我不疼了。”
譚鬆海大笑,這丫頭剛長大多久就開始拿這個威脅老子了,“你個破丫頭,還跟老爸來這套。你不疼我我還有玉兒,你這翅膀剛硬就跟我叫囂是吧?看回家怎麼收拾你。”
爺倆說笑了一會才掛了電話,這一通電話以後,剛才那近乎凝結的氣氛放鬆了許多,楚東拍拍手,招呼大家夥,“下班了,下班了,頂住最後一波進攻,我們就是勝利,一收盤大家就出去happy,喬治埋單。”
“為什麼是我埋單?”喬治都要忙的昏厥了,可一聽這話立馬精神許多,剛要把這活往外推就讓楚東給打斷了。
“因為你現在是最有錢的,我馬上就要破產了,你也好意思再壓榨我不成。”楚東看著他樂了,“我都要成最窮的老板了,別和我比啊。”
喬治搖搖頭,歎口氣沒說話。
回家自然是要重視的,好長時間都沒有回去,譚雪還真是有點想家了,歡快得猶如一隻百靈,收盤以後開著車載著半殘的楚東直奔飛蓬酒店。
“不是回家嗎?你往哪開啊?”楚東坐在後排扳著前麵的座椅問她。
譚雪小臉紅彤彤的,高興的回答,“換衣服,這段時間都造完了,回家前我得打扮一下才行。不然都對不起我這大小姐的名頭。”
楚東直接倒在後座上,這一打扮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事了。
果然不出所料,譚雪一件又一件的換著,從毛衫到毛裙,皮鞋到皮靴,反複搭配比較,最後在楚東哀嚎中選擇了一套紫色的毛衣墨蘭色牛仔才算是告一段落。也幸虧她沒有化妝的習慣,不然楚東都不知道趕過去會不會恰好她家吃早點。
小玉兒要開學了,作業還沒有寫完,於是最近也就老實的很,不再出去亂跑,她拿著筷子滿客廳亂串,一個勁的喊餓,見到楚東和譚雪過來卻立馬忘記了剛才等的著急,拉著譚雪好一頓撒嬌,軟磨硬泡的弄光了她姐姐錢夾裏的現金。
“東子,先吃飯,都餓壞了吧?”譚鬆海招呼楚東入席,都是家裏人,也用不著客氣,老爺子早就坐在餐桌前,麵前擺了一瓶還沒開封的茅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