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五種毒計(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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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月燕京,賀府。

很快,賀錦年便收到了顧城風的回應,一句“為本王分憂”讓她陷入思考。

顧城風並沒有詳細指出具體任務,顯然這是在考驗她的能力。

而她現在最缺乏的就是信息,因為蘭桂坊遷至昊王府,朝庭命官自然不敢公然上蘭桂坊尋歡作樂,來的多數是富賈,所以,她們在短期內已無法監聽到朝庭一些重要的消息。

正當她苦苦思索時,坊間傳來顧城風從大魏帶回一個女子的傳言,瞬間福至心靈,她通過顧城飛影衛留下的聯絡方式,給顧城風發出一道密函,問及他車駕內是何人。

她隱隱約約覺得,顧城風不可能與一個女子同乘一駕馬車,千裏迢迢同寢同眠,這很可能是掩人耳目,顧城風可能有別的目的!

賀錦年再一次收到顧城風的密函時,正與六月沐浴在賀府花園的陽光下。

她笑著打開卷著一條細棍的密函,當看到密函中的五個字時,賀錦年瞳孔凝縮劇動,心口狠狠一窒,嘴角殘餘的笑一寸一寸地褪去,慘白一片。

正午的陽光如此明媚,她卻感到自己手腳冰冷,心髒開始抽蓄,記憶開始翻滾,渾身的血液都順著藍色的血管逆流到大腦和心髒,沒有多餘血液溫暖她的身軀——

六月精致的小臉上先是一陣迷亂後,似乎想到了什麼,漸漸發白,方才賀錦年還開開心心地拿他身上的少女粉色羅裙取笑,說等過上兩三年,就給他辦一場比武招親,把他給嫁出去,撈一筆嫁妝。

這麼一眨眼功夫,她的臉色就蒼白至此。自從六月認識了賀錦年後,她的臉上總是帶著自信的微笑,何曾見過她這般模樣?他本能地推了推她,擔心地問,“錦哥哥,你怎麼了?”

賀錦年卻是置若罔聞,拿著紙條的手抖得曆害,申鑰兒於她不是一個名字,申蘇錦的存在於她更不是一件曆史,而是她一點一點經曆過的。

時至今日,想起往事,依然如剖腹剔鱗,夢醒時分,她還會咬著牙告訴自已,她已把申鑰兒的肉身還給了申氏一族,就如哪吒把肉身還給親人,割盡血緣,再見麵時,就是清算血海深仇之時!

六月久不見賀錦年回應,滿心疑惑地將紙條從她手中抽出,而賀錦年依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恍如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六月看了一眼紙條上的五個字——申府申鑰兒!

一種油然而生的澀然倏地從心口處浮起,澀痛得讓六月心房急劇收縮,他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五個字他會突然想哭,甚至不明白,這是一種怎樣的疼痛!

“錦年哥哥,這個紙條是不是被人施了法術,為什麼六月看了後這麼難受?”六月無助地看向賀錦年,卻見她眸如同一片靜謐的湖水,沉到底地死寂,幼嫩的聲音裏帶了慌亂的嗚咽,“錦年哥哥,你也感到難受,跟六月一樣難受,一定是這紙條有問題……錦年哥哥,是我害了你,一定是壞人回來了,他們要把我帶走了……”他不要他的錦年哥哥出事,或是象他一樣突然間把一切事情給忘了,他夜裏頭總是做夢,夢到一些奇異的場景,在夢中他一直希望自已要記住,可第二天還是什麼都忘了。

這一刻,他無比的恐懼彷徨,一定是自已連累了錦年哥哥,因為錦年哥哥救了他,所以,這些壞人也要害錦年哥哥。

賀錦年聞到六月壓抑的哭聲,瞬時清醒過來,她斂盡眸中迷茫,將六月抱進懷中安慰著,“六月不怕,這紙條很尋常,剛才錦哥哥隻是在想事情,一時忘了神!”

“真的麼?錦年哥哥你沒事麼?”六月破啼為笑,他孩子氣地揚了揚手中的紙條,直覺這是個很不吉利的東西,於是,他象往常賀錦年處理密函般,將紙條撕了個粉碎。可又覺得不解氣,氣咻咻地扔在地上後,還狠狠地用腳踩了幾腳。

六月雖是出身不凡,可經曆了一場非人的虐待後,即便是如今安全了,他的言行舉止還是會不知還覺會露了三分怯意,總讓賀錦年感到心疼。

可現在看著他得意洋洋地撕著手中的紙條,笑容是那般的天真爛漫,當他頑皮地踩著地上的碎紙時,帶動耳間銀線串珊瑚珠墜子跟著搖晃,襯著嫣紅的雙頰,竟是頻生女兒嬌態。

再看他,一身對襟高腰的粉色輕紗羅裙,胸口繁複的纓絡遮住了胸前的平坦,纖腰下,層層疊疊的裙裾上繡滿白色的花瓣,如一株含苞欲放的新荷。

那一瞬間,賀錦年竟心生“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

“六月,不準隨地扔垃圾!我們六月是小美女,要做文明的孩子!”賀錦年故意沉了臉,食指不輕不重地點了一下六月的眉間。心中卻感到疑問,六月的悲傷從何而來?時光已回溯,這時候的六月與申鑰兒根本沒有共鳴之處!

六月嘀咕一聲,頰間染了兩抹脂紅,嫣紅的小嘴微微嘟了一下,並不反駁,他無所謂做男孩還是女孩,總之能呆在賀錦年身邊就行了。

“錦年哥哥,你喝口水!”六月倒了杯茶,討好地端到賀錦年的唇邊。

賀錦年伸出手,輕輕擰了一下六月還是略顯消瘦的臉蛋,從旁邊的小案幾上拿了一個玫瑰糕,往六月嘴裏一塞,“以後不要胡思亂想,乖乖地把自已養胖便是!”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六月含糊的應了一句,拿出嘴裏的玫瑰糕,坐在賀錦年的身邊斯斯文文地吃起來。

賀錦年眉間舒展,她已完全沉靜下來,開始分析眼前所有發生事件的聯係。

她雖然不明白顧城風帶回申鑰兒的目的,但顯然,在前世中,他定也曾去大魏尋找過申鑰兒。

可為什麼前世中,她是在蒼曆111年冬季的申府之中舒醒,很顯然,顧城風不曾從大魏帶走自已。

為什麼會這樣?

她有些迷茫地望著園中的一株桃花,此時桃花已榭,樹上已結了青澀的果實,待到夏日,就可以摘了……

腦子裏突然劃過皇家闈場望月台上的那四株桃花,突然想起,有一年的夏天,她和顧鈴蘭兩人在那品酒、賞月、吃桃子——

福至心靈般,她突然翻憶起,前世,顧鈴蘭正是在顧城風離開蒼月時自盡,按著這一世時間的推算,那時的顧城風應正在大魏尋找申鑰兒。

以他和顧鈴蘭的兄妹感情,聞訊後,一定會趕回蒼月,緊接著,蒼月開始動蕩,顧城風已無暇分身!

這——就是蝴蝶效應,從她救了顧鈴蘭一命後,有些事情已開始變化!

而現在,顧城風不出兩日就會回到燕京,適巧,申皓兒也是這時間來到蒼月。

這真是……太巧了!

這真是……好機會!

“錦哥哥,你在笑什麼,這麼開心?”六月突然伸出手,一臉神秘兮兮地朝賀錦年眨著眼,撫了撫賀錦年的眼角,“這裏都彎成月亮了!”

“我想出一石二鳥之計,正樂著呢!”賀錦年雙頰浮起一層嫣色,心裏微微漾著,一對瞳眸晶亮如洗,含著莫名興奮。她已經有了周全的計劃,既能替顧城風分憂,又能狠狠地置申皓兒於難堪!

前世,申皓兒來到蒼月後,坐收漁人之利,借用申鑰兒辛辛苦苦苦得到的蒼月國重臣的把柄,以申皓兒自已的名義讓這些重臣聯名上奏顧城亦,放秦邵臻回到大魏。

她在蒼月五年的籌謀竟全成了申皓兒的功勞,可憐的她在舒醒後,還念在是自已嫡親姐姐的份上,原諒了申皓兒的貪功,並不在秦邵臻的麵前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