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會的表白讓我想了很久,唱完歌後我一直在等她的電話。直到晚會結束我都已經回到了宿舍,她才打來電話。聽著她避重就輕的話語,我想我的表白至少還是成功的。但是很久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那一天她不在現場,我所做的自以為浪漫的表白不過是一場沒有女主角的黑色喜劇。
當我看見毛潔和她以前的對象深情款款的對視的時候,我害怕的不顧一切上前分開了他們。我想到了洛玨電話裏對我說的讓我心驚膽戰的話:“金希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見見毛潔,他們以前的感情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要是不在乎,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金希是毛潔的初戀,還是愛的那麼死心塌地的初戀。”
我看見毛潔像個知錯能改的孩子一樣向我道歉,我真的很想緊緊地把她抱在我的懷裏,誰都不要看就隻看著我。
有人說當你快樂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將來會有同等的不幸等著你,這就叫做等價交換。毛潔誤會了我,可是我沒有辦法對她說實話,因為比起她的誤會或許真相更讓她難以接受。我不停地換著身邊的女人,除了不想讓她知道那個人是夏柔之外,還有我自私的想知道她看見我這樣會不會難過。可是我錯了,她不在乎我,因為她很快就和李信在一起了。
有人說時間是最好的療傷師,可是他對我來說卻隻是讓那些傷痛更加嚴重。
洛玨出事,毛潔哭著打電話給我,我心裏甚至暗暗竊喜。那段時間我常常去看洛玨,可是卻很少碰到毛潔。我知道她一定在躲著我。我腦海裏一直浮現出那天晚上她哭著指著我說:“衛銘凱,你給我滾。既然你不能陪我走下去,你******現在這樣又算什麼!我真的討厭死你了,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我想告訴她,我想要陪她走下去,可是她不願意給我機會。這時候我真的知道了她是愛我的,可是她倔強的不肯再接受我。
我們再在一起我最應該感謝的人是李信,如果沒有他對我的刺激,我想我還是沒有勇氣重新和毛潔在一起。當楊沐告訴嚴晟龍毛潔這麼晚一個女生在男生宿舍時,我真的很想衝進去把她帶出來。我送她回去的時候,她從後麵抱住了我。這個依舊有點寒冷的三月份,因為有了她的擁抱我覺得溫暖起來。
再次在一起後我更加小心翼翼我們之間的感情。我想帶著毛潔一起離開,我們到了日本或許就不會再有任何事情可以阻礙我們。但是毛潔不願離開,所以我甚至願意為了她放棄去日本,隻要我們在一起就好。可最後的最後毛潔知道了夏柔,知道了我和夏柔之間沒有辦法形容的關係。而這一次,我知道我們真的結束了。
我曾打算為了她放棄去日本的做法也隨之停止,我幾乎是逃離似的奔向了那個沒有她的地方。
在日本的三年讓我常常想起毛潔,也許身處異地的時候人會變得特別孤單吧。偶爾和嚴晟龍打電話,他會告訴我一些毛潔的事情。隻是後來毛潔去了廣西,嚴晟龍和楊沐分手,我最後得到的消息就是那個叫Steven的男人在毛潔走後不久也追去了廣西。
三年後我回到了國內,當上了醫生。在醫院裏我遇到了很多以前的同學,這其中當然也包括那個曾經被我傷害過的係花——宋妙蓮。她對我很好,隻是我可以回報她的隻有朋友兩字。
十月份的一天我去宋妙蓮那裏,問她拿幫我買的巧克力,竟然會再遇到毛潔。她站起來,我們互相看了很久,然後有點尷尬的移開了視線。
我們剛剛聊起來,那個男人就出現了,之後護士拿著婚檢走過來給她。我聽見我胸腔裏有個東西“砰——”的一聲就碎了。
我一直站在窗前看著那個男人摟著她離開。
宋妙憐走到我身邊對我說:“我剛剛給毛潔做完婚檢。”
我回頭問她:“巧克力呢?”
她把手裏的巧克力給我,然後說:“少吃點。”
我拿著手裏的巧克力麻木的走回辦公室。打開桌子下麵上鎖的抽屜看著裏麵滿滿的巧克力包裝紙,胸腔裏那個已經變成碎片的東西又被我自己狠狠地踩了幾腳。
每天晚上下班後我都會開車停在毛潔家小區外,我知道即使她出來我都不會下車叫住她,我就隻想也隻能遠遠地看看她。他們結婚的前一晚,我看見她和他出來倒垃圾。我看著他幫她提垃圾,看著他揉亂她的頭發,看著她和他一起消失在樓道裏的身影,看著我的愛情終於消失在了我的注視中。
十一月份嚴晟龍找我陪他去買研究生畢業時要用的資料,我一個人在書店裏亂逛。然後無意間看見了青春暢銷榜上首位的一本叫《錯過的愛情去了哪裏》的小說,我無聊的拿起來翻翻,卻在扉頁上看見了簡短的作者簡介。那張小小的照片上毛潔笑的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