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楚惟音感覺到自己的臉越來越熱,耳朵也慢慢的爬上了紅色,她現在恨不得一下子就把俢淩之這家夥的嘴巴堵上,然後打開他的腦子,看一看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腦部的構造是什麼樣的?到底為什麼要這樣互相殘殺?在外國人麵前。
雖然她從前台迷惑的表情中能夠知道,這個女人是聽不懂的,即便如此,但是她還是覺得窘迫的。楚惟音瞪了俢淩之一眼,然後在他的注視下,默默的將自己的爪子從他的身上拿了下來。
俢淩之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幽深的目光又輕輕的掃了楚惟音的胸前一眼,後者立刻抱住了自己的胸,往後退立刻退了一步,轉而背對著俢淩之,卻聽見這男人聲音低沉的說著本地語,“你好,如果我們在酒店裏麵,那麼請問你們的政府能保證我們的安全嗎?”
前台的女人抬起頭,仔細的看了俢淩之一眼,充滿戒備。
俢淩之笑笑,“不用擔心,我不是什麼壞人,我隻是想知道,如果我們兩個不出去,是不是被保證生命安全。”
“當然會!”前台看著俢淩之,“您要留在這裏麼?”
楚惟音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直覺俢淩之是在套話,她轉過身,俢淩之又問:“不留下,但是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附近有政府軍的基地,專門保護我們的。”女人說起來的時候,驕傲的厲害,仿佛這裏不是什麼戰亂之地,而是和平年代一般。
“是麼?”俢淩之笑笑,“我記得我上一次來的時候,有一個叫努爾曼的少校,不知道……”
俢淩之的話音未落,就被女人給打斷了,她驕傲的看著俢淩之,“你說錯了,他是努爾曼中校。”
話音一落,俢淩之挑了挑眉,“中校?什麼時候升官了?”
這句話,俢淩之是用中文說的,楚惟音聽懂了,她問,“什麼中校?”
“我之前的一個朋友,我走的時候還是少校,現在已經混到了上校,看來混的真不錯。”俢淩之自言自語,說完拉起楚惟音,對前台道:“謝謝,我們先去吃飯了。”
說完,拉著楚惟音就走了。留下一臉不知所以然的前台。
她搞不懂的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既然已經決定要走了,為什麼還要問一堆亂七八糟的問題?前台不知所以的轉身去做她的工作了,楚惟音跟在俢淩之的身邊,看著身邊一臉嚴肅的男人,忽然就想起了被她瞄到的那個名字。
楚惟音心裏笑開了花,但是臉上卻是很淡定的開口問道,“修爾同誌,請問我們去哪裏吃飯?”
修爾這個名字,楚惟音故意讀的含糊不清,此時聽起來,就像是小二一樣,楚惟音心想,這事誰在整蠱俢淩之,給起了一個這麼有喜感的名字。
怪不得,俢淩之不想讓她看見,簡直就是一種赤果果的嘲笑啊。
俢淩之聞言頓時臉黑,他一言不發的往外走,楚惟音跟在他身後越發的忍不住笑意——
叫你剛才亂說話,我讓全世界都知道你現在叫修爾!
楚惟音眯起眼睛笑,不過這名字起的真是妙極了!
兩人剛走到門口,一個身穿藍色T恤牛仔褲的青年便迎麵走了上來,他身材高大,膚色白皙,頭發是染過的金棕色,身後背著一個很大很鼓的包。
他主動上前來搭訕,斯文的笑了笑,露出幾顆雪白的牙齒來:“請問你們是中國人嗎?”他說完又將視線轉到楚惟音的方向,“剛剛聽到你說漢語,所以……”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俢淩之打斷,“我們不接受采訪。”
楚惟音這才發現對麵男子的手腕上帶著一塊手表大小的儀器,原來是華人記者。
男人立刻抬起手腕,緩聲澄清自己:“我並沒有開。”
楚惟音看了一眼,向俢淩之點點頭:“他沒開機器。”俢淩之收回視線,不打算搭理他,楚惟音轉頭對那男人一笑,問道:“這位先生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嗎?”
男人依舊笑的斯文,他搖搖頭,“我叫羅欽。”隨後他看了一眼周圍,往楚惟音身邊走了一步,壓低聲音說:“是一名戰地記者。”
羅欽從兜裏拿出記者證,俢淩之冰冷的視線掃了過來,她驚訝的看了羅欽一眼,沒想到居然能碰到華人,而且還是一名戰地記者。
楚惟音情不自禁的又打量起羅欽,卻忽而聽到站在她身邊的俢淩之道:“我們可以吃飯去了嗎?”
羅欽一怔,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但恕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俢淩之微微皺起眉,楚惟音卻覺得倒是可以聽一聽,這個斯文的男人應該是迫不得已才會攔住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