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楚惟音也覺得無語極了,這家夥腦子裏麵到底在想什麼?這種情況下,也能說出這種話。
楚惟音看了身後的士兵首領一樣,誰想到那士兵忽然朗聲笑了幾聲,然後意味頗深的看了楚惟音一眼,揮了揮手,“把他們兩個關在一起,另外一個單獨關起來。”
楚惟音看了羅欽一眼,後者很快就被帶走了,俢淩之走過來,對押著他的士兵道了謝,兩個人就被關進了地下室。
剛一進去,就有很大的味道撲麵而來,塵土的氣息,還有發黴的氣息。楚惟音皺了皺眉,俢淩之就打開了燈。
昏黃的燈光,發黴的牆麵,還有一張不算很大的床,楚惟音走過去,坐在了床上,伸出手摸了摸床單,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潮濕。
看來他們對待‘不明來客’還算是友好的。
外麵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俢淩之關好了門,才轉身打量起這個簡陋的房間,他的目光中帶著嫌棄。
“坐這裏吧,還算幹淨,都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了,就不要嫌棄這嫌棄那的了。”楚惟音無奈的拍了拍身邊的床,給他挪了一個位置出來。
俢淩之擰起眉,似乎是正在去坐和不去坐之間來回想了好幾次,在楚惟音再三肯定的目光下,他最後還是走了過來,撣了撣衣服,坐在了楚惟音身邊。
楚惟音往外麵看了一眼,但是隻有嚴嚴實實的木門,其他什麼都看不見,她才想起來,這是在地下室,不會有窗戶的,“我們現在怎麼辦?”她壓低聲音,生怕士兵去而複返。
楚惟音說完好久,俢淩之也沒有給一個回答,她詫異的轉過頭,就看到俢淩之這家夥,正在盯著床上的一個小蟲子看。
楚惟音最害怕的就是蟲子,尤其是軟體動物,她叫了一聲,然後貼在了俢淩之的後背,聽到身後的男人窸窸窣窣的動了起來,接著她的眼前一黑,俢淩之捂住了她的眼睛。
“這麼膽小?怎麼當得法醫?”
俢淩之把床上的蟲子處理掉,然後鬆開手,將楚惟音轉過來,四目對視,她聽到他低聲說了一個字——
“等。”
楚惟音反應過來,他是在回到她的上一個問題,可是,“我們的目標不是那個……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被關在這裏,完全出不去怎麼去找那個人?”
毒梟是他們的目標,在這裏又如何去找毒品鏈?
“我們先靜觀其變,會出去的。”俢淩之拉住楚惟音的手,放在了唇邊,一雙黝黑的眼睛盯著楚惟音,“記住了,除了我,誰也不要相信。”
楚惟音第一次正視俢淩之的眼睛,才發現他的眼睛竟是這麼的好看,楚惟音不自覺的看入了神。俢淩之勾起嘴角,伸出手敲了敲她的額頭,帶著七分寵溺與三分嚴厲,“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麼?”
楚惟音捂住額頭,點點頭,“知道了。”
“長點心。”
楚惟音摸著自己的胸口,“我長了……”
俢淩之:……
入了夏天的C國,溫度已經達到了四十度,炎熱而又幹旱的厲害,好在隻有中午是最熱的,傍晚到算是涼快一點,尤其是在地下室的楚惟音和俢淩之。
楚惟音覺得有點涼颼颼的,她抱住胳膊,“竟然會凍死在這裏,外麵溫度那麼高,沒想到,我們的待遇也算是好的了。”
“你真是容易滿足。”俢淩之說完,起身在地下室來來回回走了幾個來回,然後在南邊牆上找到了一塊活動的磚。
楚惟音站起來走過去,就看到俢淩之將磚塊挪了下來,有陽光灑了進來,俢淩之湊過去,往外看了幾眼,轉過身,指著東側,“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剛才來的時候,東側是沙丘,西側是森林,這種地勢坐基地最好不過了,看來我們是到了他們的老巢。”
“老巢?”楚惟音皺了皺眉,“那我們不是很危險了,更難逃出去了。”
“未必,我猜,很快就會有人放我們出去。”
帶他們回來的士兵命人搜查完他們身上的東西之後,就帶著一堆戰利品上了樓,沉重的軍靴踩在地板上,發出了叮叮當當的聲音,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一間房間,然後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是一間不大的房間,隻有一張床,一套桌子,甚至比地下室要小很多,環境確實不錯的。士兵坐在桌子上,甚至不自覺的哼起了歌,將帽子摘掉坐在木椅上翹起了二郎腿,開始掃蕩戰利品中的錢財。羅欽包裏的東西最多,印著方正字體的證件,各種稀奇古怪拍攝儀器,濕巾,礦泉水……士兵首領黝黑的臉沉了下來,翻了一大通後才在一個隔層裏找到一個棕色的軟皮錢夾,他粗糲的手指將裏麵大票掏出來七八張,嘴角貪婪的笑意蔓延至眼角,在反複確定隻剩下幾張零錢後,才又向另一個黑色漆皮的錢包伸出手。不過,這個錢包顯然沒有上一個飽滿,甚至邊角已經有輕微的磨損,看起來年頭有些久了。士兵首領有些失望的皺了皺大鼻子,還是沒有放過翻開錢包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