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欽說完跟著小士兵走了,俢淩之站在原地眸色深深,半晌後眯起眼睛偏頭看了一眼羅欽離去的方向,轉身對努爾曼道:“等她回來,我需要了解一下昨晚士兵的活動情況。”
努爾曼點頭,對身前整齊的排列的士兵道:“大家一會兒按照隊列順序,到修先生這裏說一下自己昨晚到今天為止都在做什麼,我跟修先生一樣認為你們的少尉不是自殺。”
此話一出,饒是從軍校嚴厲訓練下走出來的士兵大部分也禁不住嘩然一片,俢淩之眯起眼睛細細的觀察著麵前的數百號人。
不過人太多,很遺憾的確看不出什麼。
“修先生?”楚惟音站在樹林邊上,向著俢淩之的方向用中文喊道。
俢淩之從士兵各色的臉上掃過,轉身向楚惟音的方向走去,努爾曼跟在他的身後。
“有什麼發現?”俢淩之聲音低沉,目光又落在穆斯塔法身上,似乎沒有要自己親自檢查的跡象。
楚惟音聞言起身開始敘述:“死者死亡時間大概五個小時以上,一刀貫穿心髒,出血量不清楚,但從刀的位置上判斷應該超過了3000cc,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俢淩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努爾曼卻在一邊抓耳撓腮的緊,因為楚惟音實用中文敘述的,努爾曼一句都聽不懂。
楚惟音見俢淩之不語,又繼續說道:“死者脖頸上的頭發呈倒立狀,死者很有可能經過拖拽,所以這裏可能並不是第一現場。另外死者左手腕有淤青,腹部也有大片淤青,很像是與人打鬥所致。”
楚惟音說完,又疑惑的皺起眉頭看向俢淩之:“不過我有一個地方不清楚。”
俢淩之從死者身上收回視線,對楚惟音抬了抬下巴:“你說。”
“雖然昨晚下雨了,但是這附近竟然沒有一個腳印,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楚惟音從自己的位置挪開腳步,看著留在沙子上的淺淺腳印:“我體重在你們當中算是比較輕的,但還是會留下腳印。”
“的確!”
俢淩之微微勾起唇,“那麼,你有沒有覺得凶手很有經驗?”
楚惟音一怔,看到俢淩之慢慢蹲下身體,開始觀察屍體:“第二現場、沒有腳印、甚至偽裝成自殺的樣子。”她看到俢淩之翻開穆斯塔法軍裝的下擺,“你不覺得凶手除了不了解死者的慣用手之外,一切都幹的不錯嗎?”
努爾曼看著俢淩之的手,目光停在死者腰間空的手槍套上,忽然大聲道:“穆斯塔法怎麼可能沒有帶槍?!”
楚惟音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此時努爾曼一說,俢淩之走了過去,單膝跪地看著穆斯塔法的屍體,“我相信你帶的兵,可是幾遍不相信,我也認為不論是在哪裏,他們已經將槍當成了自己的身體的一部分,絕對不會丟掉的。”
俢淩之的話音一落,楚惟音便朝著俢淩之的方向走了上去,她蹲在俢淩之身邊,伸出手將穆斯塔法的衣服翻開,隨後就看到了他掛在腰間的槍套,此時正是空空如也,裏麵什麼都沒有。
如果穆斯塔法不想帶槍出來,那麼為什麼會把槍套待在身上,這不符合規則。
努爾曼站在一邊,臉色不是很好,的確,楚惟音也理解,他昨天剛到這裏視察,就出了這麼一件大事,死者不是一般的士兵,至少是一個少尉。相信如果不查一個水落石出,努爾曼也是很難做,估計報告會寫的一層又一層的。
楚惟音才明白,為什麼努爾曼對於警察所說的自殺沒有說什麼,他也是好做了許多。此時他走到兩個人麵前,彎下腰看著穆斯塔法,“昨天還好好的,我還對他發了脾氣。”
努爾曼的聲音裏帶著惋惜,他看著楚惟音和俢淩之不斷的查驗著穆斯塔法的屍體,問道,“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別的發現?鎖定凶手範圍了麼?”
聞言,俢淩之緩緩站了起來,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士兵,聲音淡淡的,“你當我是神麼?這麼短時間就能鎖定凶手?”
話音一落,努爾曼噎了一下,他自然是知道站在他麵前的這個男人是誰,他是大名鼎鼎的俢淩之,是眼高於頂的俢淩之,不是任何人。這麼可能先會說這種話?
原因不過就是,這裏人多眼雜,不方便說罷了。
俢淩之垂頭看了一眼還在看屍體的俢淩之一眼,隨後將她拉了起來,“一具屍體,會比我好看麼?”
楚惟音眨了眨眼睛:……
這家夥到底在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