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惟音點點頭,俢淩之又問:“她說什麼了?”
“你二叔……去世的時候,你是不是被關在毒梟手中?”
俢淩之應了一聲,“她跟你說的?”
楚惟音察覺到俢淩之猛然變化的語氣,又道:“如果你不想聽,我可以不說。”
“沒有。”俢淩之否定。
楚惟音皺皺眉,這家夥可不是‘沒有’的態度。接著俢淩之又道:“我隻是不想讓一個外人告訴你,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親口跟你說。”
楚惟音一愣,隨後搖搖頭,“不想知道。”
俢淩之眯了眯眼,隨後:“也好,不著急。”許是太餓了,複又低頭吃了一口蛋炒飯才問道,“然後呢?”
“她之所以沒有報警,是因為在修品麵前發過重誓,她答應過修品不會報警。”楚惟音一直觀察著俢淩之的神色,後者隻是低著頭吃飯,麵色無波。
“她說修品連車帶人都掉下了懸崖,屍骨無存……”楚惟音察覺到俢淩之的手一頓,又道:“所以喬蓮懷疑修品沒有死。”
俢淩之的手徹底頓住,她看見俢淩之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深不見底的眼底第一次驚現詫異:“你說什麼?”
“修品沒死。”楚惟音察覺俢淩之的變化,又補充道:“當然,這隻是喬女士的猜測而已。”
兩句話的時間,俢淩之已經恢複了最初的神色,“關於案子的呢?什麼都沒說?”
“她說她很愛你二叔,不想讓他的資產被沒收,所以皇後第一起案子她希望你能幫忙,結果你隻是在逼她報警。”楚惟音頓了頓,又道:“所以在第二起案子發生的時候,她報了警。她說第一個死者的現場照片在你的手裏。”
“對!”俢淩之淡淡道。
“如果你早一點去查,可能就不會發生這次的命案了。”楚惟音歎了一口氣,想起那個女子猙獰的麵孔,心裏寒意四起。到底是誰?這麼泯滅人性。
俢淩之聞言,冷哼道:“你就這麼肯定凶手是一個人?”
楚惟音狐疑的看向對麵的男人:“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凶手是兩個人。”俢淩之吃掉最後一口米飯,“而且,凶手就在皇後裏麵。”
楚惟音一愣,“你怎麼知……”
話未說完,楚惟音突然感覺肚子裏像是抽筋了一樣,她的手僵在原地,臉色漸漸蒼白起來。她緊緊的咬著下唇瓣,手指扳著桌子——
俢淩之話聽到一半,隨後猛然抬起頭,看到楚惟音蒼白的臉色後,立刻放下筷子,皺眉問道:“怎麼了?”
楚惟音搖搖頭,身體一動不動,聲音沙啞:“沒事兒!”
俢淩之探手放在楚惟音頭上,看著手上潮熱的汗,眸色更深,立刻起身走到楚惟音身邊,一隻手穿過她的後背,腰一彎就要把楚惟音抱起來。
千鈞一發之際,楚惟音緊緊扣著桌子,偏頭對俢淩之道:“別抱我。”
她的聲音不淩厲,但是低沉嘶啞,俢淩之聽得出來,她似乎是不舒服,“你怎麼了?”
楚惟音沒說話,她的肚子現在疼的厲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等緩了好一會兒之後,她臉色好多了,“沒事。”
可是雖然說著沒事,但是心裏卻想著到底該怎麼辦,她的好朋友每個月都來的那麼準,怎麼這一次偏偏就提前了??
而且,她完全沒有辦法起來啊,她今天穿的是淺色係的衣服,如果從這裏走出去,那豈不是所有食堂的人都知道她那個……親戚來了?
“哪裏疼??”俢淩之看得出來,楚惟音的額頭上已經滲出汗了,他皺起眉,卻仍是看到楚惟音在搖頭。
怎麼就這麼強??
楚惟音歎了一口氣,她直起身,看向俢淩之,後者彎著腰,似乎是想要把她抱起來的樣子,她搖搖頭,“我沒事,你先去幫我找一下,找一下寶語吧?”
“寶語??”俢淩之皺起眉,“你確定要找寶語??”
那個丫頭能抱得動她?
比得上他俢淩之??
“我確定。”楚惟音說完話,又重複了一遍:“這件事你幫不上忙,你去找寶語。”
俢淩之的手微微一動,隨後目光一深,“我馬上回來,你不要動,一步也別動。”話音一落,俢淩之轉身就走了。
楚惟音不知道俢淩之到底是去哪裏了,也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聽話的去找寶語了,此時此刻,她隻能在心裏祈禱,希望這家夥不要臨時起意,趕快把寶語找來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