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俢淩之的說話方式,楚惟音一直都是無語並且能裝作聽不見就聽不見,她抱起手臂,打趣起來:“所以說,你大多數時候的側寫,都是要聽一聽別人的見解麼?”
俢淩之聽完也不生氣,隻是若有其事的點點頭,“倒也不是所有人的都會聽,看智商。”
楚惟音眼睛一亮,“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智商算高的?”
男人勾了勾嘴角,“當然不是,我隻是想知道,你這種低智商的人,是怎樣觀察案情的。”
楚惟音:……
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這麼輕易的便宜她,可恨她竟然還在幻想,不過就算俢淩之不承認她智商高,楚惟音還是了解自己的,又不是很低的一個人,怕什麼?!
她看著俢淩之,聳聳肩,“全世界都知道你智商高,所以我也很為你感到高興。能夠跟著你,做你的助理,真是我三生有幸。”
俢淩之平靜的看著楚惟音,後者又道:“不過你既然覺得我智商低,那就是你沒有教育好了,因為我跟著你智商如此高的人,這麼久,智商還沒有變高,說明你的影響力不夠強啊!”
“你倒是厲害,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來了。”俢淩之笑了幾聲,“我現在開始覺得,你的智商很高。”
“現在說我智商高,我覺得有點晚了。”
楚惟音撅了噘嘴,俢淩之的眉不自覺的一挑——
真是可愛極了。
“好了,我不和你貧嘴了,你還想不想聽聽我的所見所聞了?”楚惟音揚起下巴,單手插進褲袋裏麵。
俢淩之看著她這個動作,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
誰都沒有意識到,兩個人已經相似到,連日常動作,都基本相同了。
楚惟音思考了一會兒,“我先描述一下死者的基本信息。”
俢淩之坐下來,隨後拍了拍身邊,“坐下慢慢說。”
楚惟音依言坐下來,側過身看俢淩之,目光卻變得悠遠起來,“死者的致命傷在腦後顱頸處,大約三厘米長,深度大概五六厘米。頭發淩亂,左臉頰處有輕微的充血,臉上有酒精的味道。唇上塗了口紅,但是塗的不是很好,也沒有接吻的跡象。前胸大片吻痕,左手戴了一條項鏈,右手無名指戴了一枚戒指,戒指上沒有劃痕,很新。”
話音一落,楚惟音又仔細的想了想,確保自己沒有落下什麼,“沒有其他特征了,剩下的都在屍檢報告上。”
俢淩之聞言應了一聲,又道:“你在死者的房間中發現口紅了嗎?”
楚惟音一愣,回想起當時情景,電腦桌前擺放都是化妝品,似乎真的沒有口紅,但死者唇上又的確塗有口紅……
楚惟音搖搖頭:“我沒看見,你看見了?”
俢淩之搖頭:“沒有。”
楚惟音:“……”
俢淩之又道:“那你看見她的衣服了嗎?”
楚惟音一愣,“我當時沒細看,隻記得概在她的床邊……”楚惟音想了想,“但她的衣服很淩亂……”
“她的化妝品和鞋子擺放情況怎麼樣?”
楚惟音眯了眯眼睛,慢慢道:“鞋子很整齊的擺放在鞋架上,門口剛脫下來的那一雙擺放的……並不整齊,而且電腦桌上的化妝品……沒有灰塵,但擺放的很有規律,並不淩亂。”
俢淩之聞言又道:“還有她浴室裏麵呢?幹淨嗎?”
楚惟音揉了揉眉角,拚命的想:“幹淨,很幹淨!”隨後又解釋道:“她的毛巾很幹淨,疊放的很好,洗漱台上沒有灰塵。”
聞言,俢淩之下了定論:“看來她是一個生活比較規律,很愛幹淨的人。”
楚惟音回想著當時現場的情況,“的確,她的垃圾桶都是幹幹淨淨的。”
“如果是你,你脫衣服洗澡的時候,你會把衣服扔的到處都是嗎?而且我觀察過,她的格子襯衫上還有撕裂的痕跡,晚上的窗戶也沒有關……”俢淩之搖搖頭:“這可不是一個生活規律的人該有的表現。”
楚惟音聞言蹙了蹙眉:“這不好說,你洗澡的時候不就是走到哪裏扔到哪裏?”
“我當然不一樣,因為有人給我收拾……”俢淩之話說到這裏猛然一頓,隨後偏頭看了她一眼,道:“白雪有男朋友是麼?”
楚惟音想起錄音筆裏的對話,點點頭:“是的。”話落一頓,又道:“她男朋友是誰?難道不知道白雪已經死了麼?為什麼沒有看見他的人?”
“給陳江河打電話。”俢淩之的話音剛落,楚惟音拿起手機便打了過去,鈴聲響了半天才被接起來。
陳江河的聲音依舊低沉,“修教授?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