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父母的屍首呢?”
“不知道,我母親沒有再提,而且我去查當年的記錄,也沒有關於屍體的記錄。”
俢淩之忽然問:“這麼說隻有你的母親知道這件事?”
陳江河點頭:“大概是。”
“那麼,我姑姑一家呢?”楚惟音又問。
陳江河抿唇,“這家事情後我時常偷看母親的日記,那個時候市局已經以意外結案了,但她還在查。”
楚惟音盯著陳江河,“後來呢?”
“但是她也隻查了一個月,然後突然日記就沒有再寫了,再後來她連本子都燒了,沒有後續。你姑姑的案子,我看到她在紙上胡亂的寫了兩筆,畫了你家和你姑姑家的關係圖,再後來她就出事了。”
楚惟音盯著陳江河,半晌後俢淩之出聲問:“我一直不知道你母親到底是怎麼去世的?”
陳江河聞言看向俢淩之,半晌後才道:“溺水。”
“溺水?”
“在你姑姑一家出事後的一個月後,那一天她下班遲遲沒有回家,三天後在郊外的池塘找到了她的屍體。”
楚惟音沒想到葉然竟然死了這麼久了,怪不得她來市局之後就沒有見過她。
俢淩之靠在沙發裏:“我以為你母親沒有查,現在看來,應該是你母親發現了什麼,又被對方發現,受了什麼威脅才不得已放棄的。”
陳江河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我也覺得,那一段期間,我母親忽然不讓我住校了,她每天都來接我放學。我估計對方是拿我的生命威脅她了。”
楚惟音歎了一口氣:“所以,你就是因為愧疚才這麼照顧我的?”
陳江河抬眼看了楚惟音一眼,點點頭:“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是我該說的。”
楚惟音忽然低聲道。
俢淩之和陳江河皆抬頭看向她,楚惟音揉了揉眉心:“如果不是我父母的事情,你母親大概也不會出事了。”
陳江河失笑:“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誰都不怪,命該如此。”
楚惟音盯著陳江河看了一會兒,點點頭:“我知道,我沒有自責。”
現在這個局麵,陳年舊案已經被翻了出來,如果都在緬懷過去,真是說不過去了。
楚惟音看了陳江河一眼,隨後偏頭盯著俢淩之,“然後呢,你們是覺得這一係列的案子都有關係?”
俢淩之沉吟了一會兒,點點頭:“總之不是巧合。”
陳江河這時候看向楚惟音的手,突然問:“你的手指怎麼了?”
楚惟音抬起眼睛,下意識的掃了俢淩之一眼,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應該告訴陳江河。
俢淩之點點頭,沒有阻攔:“今天她的手指劃破了,在裏麵找到了一個定位器。”
陳江河驚訝的睜大眼睛:“定位器?”
楚惟音點頭。
陳江河皺起眉:“你的意思是在你之前被切斷的手指裏?”
“是的,應該很多年了。”
“沒有什麼感覺嗎?”
楚惟音搖頭,隨後起身拿起從手中取出來的定位器,遞給陳江河:“很小,很薄。”
陳江河接過來看了幾眼,隨後對上俢淩之的眼睛:“我覺得國內似乎還沒有出現這種無電源的定位器。”
俢淩之擰了擰眉:“似乎是。”
陳江河放下手中的定位器,沉吟了一會兒才道:“我覺得有必要讓楚惟音帶著它,我們不能打草驚蛇。”
楚惟音點頭,俢淩之接著道:“先放在她包裏,等她的手好了放進戒指裏戴著。”
陳江河讚同:“這樣也好。”隨後又問:“趙登雲和景亦那裏怎麼辦?”
“趙登雲那裏先晾著,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他的身份了。”俢淩之緩緩道。
陳江河沉默了一會兒,又道:“如果他也是路過呢?”
“基本上不太可能。”
“為什麼?”
俢淩之看了陳江河一眼:“你看過打撈上的車沒有?”
陳江河搖頭:“我沒看,這件案子不是意外嗎?”
楚惟音接口道:“不是的,我後麵那輛車要撞的人是我,不過後來我對麵駛過來一亮紅色轎車,最後兩輛車都掉進了泉江。”
陳江河想了想:“你們在消防隊發現了什麼?”
楚惟音點頭:“是的,趙登雲有拖延救援的嫌疑。”
見陳江河不說話,楚惟音又道:“而且被打撈上來的車有認為毀壞的痕跡。”
“所以這句話,你是想告訴我們什麼?”
“很簡單!”俢淩之抱起手臂,看著麵前的陳江河,“所以我的意思就是你想的,是找趙登雲自己砸了車,讓我們誤以為司機已經死了、你心裏比我明白。”
陳江河沒說話,因為他心裏的確有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