俢淩之將車子熄火,推開門的時候陳江河還沒有看到他。
他站在路邊,正在分配任務,其他人也在有條不紊的清理著現場。
俢淩之走過去,站在他的身後,然後輕聲咳嗽了一聲。
陳江河聞聲轉過頭,看到他一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表:“這麼快就來了?”
俢淩之點點頭,“怎麼樣?”
陳江河搖頭:“現場剛清理完,本想等你。”
俢淩之掃了陳江河一眼,後者又道:“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兩個車主似乎都喝酒了。”
“都死了?”
“這輛車的車主當場斃命。”陳江河指著不遠處被抬上拖車的銀色車,俢淩之轉過頭熟悉的車牌號落在眼裏。
他抿了抿唇,“另一個呢?”
“醫院那邊正在搶救。”陳江河說完搖搖頭:“不過大概夠嗆,肋骨紮在了胸腔裏,很難。”
俢淩之眼裏沒有什麼情緒,抬步往現場走了幾步。
路上麵大片的玻璃渣和血跡,也許是時間太長了,血跡都已經幹涸,盡數粘在地麵上,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過了一會兒,有人拿著水管來衝洗地麵,俢淩之沒有再去看。
陳江河沉默的走在他的身後,一起回了警局。
俢淩之坐在陳江河的辦公室,不一會兒拿著兩份報告走了進來,他坐在俢淩之對麵,將報告遞了過去。
俢淩之挑了挑眉,後者道:“是死者的屍檢報告。”末了,又道:“是兩個人做的。”
俢淩之抬手接了過來,陳江河接著道:“剛才醫院打來電話,另一位傷者也宣布了死亡。”
俢淩之握著報告的手一頓,點了點頭:“如果不死才是命大。”
陳江河一愣,再抬眼去看俢淩之的時候,那廝已經快速翻了一遍,隨後將報告放在了一邊,“誰做的屍檢報告?”
“你看的第一份是寶語,第二份是孫文。”
俢淩之眯了眯眼:“似乎孫文的專業成績比較好。”
陳江河點頭,“但她的報告裏沒有檢查死者的胃液。”
“提取一點,明天讓楚惟音來查。”
陳江河點頭,“好,我知道。”過了一會兒,又道:“勝義精神病院的藥我拿回來幾瓶,明天一並吧!”
俢淩之點點頭。
屋子裏一陣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俢淩之忽然出聲道:“我遇到了修品。”
陳江河一怔,“看來,他真的沒死。”
俢淩之輕輕笑了一聲,陳江河又問:“在哪裏?什麼時候?”
“第一次掛你電話的時候。”俢淩之淡淡的道。
“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
俢淩之聞言掃了陳江河一眼,“去抓他?”
陳江河眯了眯眼,俢淩之又嗤笑了一聲,“他既然有本事出現,就不會被抓,這個人我比你更了解。”
楚惟音掛了電話後又洗了洗手,這才走出了衛生間。
楚胤坐在大堂裏,他裏麵穿著休閑的灰色T恤,外麵套了一件深色長袖,下麵搭配了一條複古的黑色牛仔褲,頭頂帶著一個帽子,為了方便,微長的頭發紮成一個馬尾,那一綹馬尾穿過帽子耷拉在外麵,隨著楚胤的動作輕微的晃動。
楚胤坐在椅子裏,正拿著菜單專心致誌的點餐,聽到楚惟音的聲音後才放下手中的菜單,抬起頭去看她,隨後微微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