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拂曉,四王子府看門人的公雞開始打鳴了。

耶律悅梨原本準備就那樣在窗前坐一夜,被忠心的秀眉最後勸阻了。可是,就算回到床上,她仍然是輾轉反側。因此,當公雞一開始打第一聲鳴的時候,她就如釋重負地坐了起來,吩咐秀眉為她梳洗,她要去找四哥談談。

而耶律楚雄呢?其實這一夜,他也幾乎沒睡。昨夜,他可以說是很不君子地乘人之危了!醉得不省人事的舒心蕾,被他帶領著,從少女,變成了真正的女人。情欲來臨的時候,他沒有來得及細想,可是當激情推卻,他卻猶豫了。整個過程中,舒心蕾都在半醉半醒之間哭喊著,推攘著,抗拒著他的侵犯。可是,他並沒有多加理會,他認為那是一個女人在經曆初夜時的必然反應。

不過,耶律楚雄也不得不在心底裏承認,他其實不知道女人在經曆初夜時的反應是什麼。因為,他過去的那些女人,都在跟他之前,就早已成為真正的女人了。因此,他隻能自己猜測,認為那是一種必然反應。於是,他像吃了**一樣迷戀著舒心蕾並不性感、纖瘦得過度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地無視她的呼喊,做著他認為應該做的事。可是,他錯了。激情過後,當他清醒過來之後,看到床上那一灘殷紅的血跡,看到舒心蕾皺著的眉頭和緊閉的雙眼,以及眼角隱隱泛起的淚光,他的心,縮在了一起。

他並無意要傷害她,隻是,情非得以……

於是,這一夜,耶律楚雄也無眠了……

對於耶律楚雄來說,這個女人的來曆,至今仍然是不清楚的。可是,他潛意識裏卻知道,她,對於大遼、對於契丹來說,是無害的。他願意這樣去想,因為隻有這樣去想,他才能攘自己好過一點。

從第一眼見到舒心蕾,也就是在烏拉爾大雪山的山腳下救下全身青紫、凍得快要斷氣的她的時候,他就有一種莫名的悸動。說真的,她並不吸引人,至少在那個時候她毫無魅力可言。他還記得親兵發現她的時候的表情——一個麵無血色的死人。可是,他卻執意要救她。非但如此,他還向父皇申請,離開大軍幾天,為的,就是要親自送她回來,回四王子府!

借著窗外的月光,耶律楚雄仔細地看著舒心蕾。這時候,酒精的作用和疲憊的襲擊,已經讓她熟熟睡去。額頭上,是一絲絲漢濕了的發束,緊緊地貼合在她的眉宇間。眼角,閃爍著晶瑩的淚珠,像是受盡了委屈。紅唇,痛苦地緊閉著,顯然,他弄疼她了。耶律楚雄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伸出手,為舒心蕾捏好被子,撫平她緊鎖的眉頭……

突然,耶律楚雄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跳下床,走到那個華麗的檀香木大衣櫥旁邊,打開它,裏麵除了一件件華貴的衣衫之外,還有一個隱蔽的小抽屜。耶律楚雄從衣櫃側麵摸出一把銀質鑰匙,打開了那個小抽屜。

接著,他拿出了一個精美的首飾盒。

照例說,男人的房間,怎麼會有首飾盒?可是,的確是的,耶律楚雄拿出了一隻精美的首飾盒。也許,這就是帝王家和普通百姓家的不同吧!就算是王子,也總有一些需要珍藏的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