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親兵趕緊垂下頭,附和到:“因此在下才和其他親兵一起,勸阻了四王子殿下。”

“那你還來找本王幹什麼?”耶律德光知道事情還沒完,就繼續問到。

“不知為何,四王子殿下當時仍然堅持要返回去尋找耶律謹隊長,”親兵分析說:“在下猜測,可能隊長攜帶了什麼重要的文件或者信息,再或者,就是隊長本人有什麼情況,總之,四王子殿下說,他無論如何也要找到耶律謹隊長。”

“於是,”耶律德光已經猜出了一個大概,就接著這名親兵的話茬說了下去:“你們就建議你們的主子先回營去,然後由你來通知本王,讓本王去幫忙尋找你們的耶律謹隊長?”

親兵隊耶律德光佩服得五體投地,他連連叩頭說到:“正是如此!正是如此!二皇子殿下英明啊!”

“你們的主子可真有意思啊!他是怕本王公務太少,閑得發慌吧!”耶律德光像是說給那名親兵聽的,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著。

親兵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耶律德光這話既是開玩笑,也是無奈。他這個四弟啊,從小就和他要好,凡事隻要自己不想去辦,就統統交給自己。

“好了,你說一下你們隊長的情況吧!”耶律德光決定幫耶律楚雄找到他的親兵隊長,於是又問到。

親兵喜出望外,看來他的任務可以完成了。於是他趕緊回答說:“隊長從昨日夜裏戰鬥打響之後就和我們失去了聯係。四王子殿下說他派給了隊長一個任務,可是也不知道隊長完成得怎麼樣了。”

“你估計他現在應該在什麼地方?”耶律德光嫌親兵說話囉囉嗦嗦的,於是又打斷問到。

“要麼還在拉忽拉山穀裏,要麼就在對麵這座大山上。我們殿下吩咐了隊長,如果他完成了任務,就一定要回到軍中找他,可是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有隊長的消息……”親兵還想多說些什麼,體現他辦事能力之強。可是卻適得其反了,做事雷厲風行的耶律德光哪裏聽得了這麼羅嗦的話啊,他很快地打斷了親兵:“好了,本王明白了,你先回去吧!”

親兵有些不甘心地抬起頭,望著耶律德光,欲言又止。

“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本王會幫他找到他的親兵隊長的!”耶律德光說完,就調轉馬頭,走了。一邊離開,還一邊假意不滿地在嘴裏嘀咕:“這個耶律楚雄,自己回去睡大覺了,給本王安排任務!”

接著,耶律德光又大聲地招呼他的親兵:“小的們,隨本王上山去!”接著,耶律德光又對跟著他一起出來的一名將軍交代了幾句,讓他好好把糧草運回大營去,自己就帶著一隊親兵上山去了。

真不知道耶律楚雄把接舒心蕾的任務交給耶律德光到底是對還是錯,總之,在耶律德光遇到舒心蕾之後,又發生了很多事。這是後話。

且說耶律德光把糧草交給了他麾下的一名將軍帶回契丹大營中,他自己則帶著他的親兵隊走出了剛才戰火硝煙彌漫的這一片空地,逐漸向沿著通向拉忽拉山頂的山路走去。

當耶律德光來到拉忽拉山腳下的時候,一條岔路口擋在了他的麵前。這個地方一共有兩條不同的路,一條是兵馬皆可以通行的正規山路,一條是隻能單人、單馬前行的小道。這一條小道雖然隱蔽,看上去也很不好走,可是卻是很多人更願意選擇的路。這條路不但路途近很多,而且更容易隱蔽。尤其是在現在這樣的戰爭時期,這條小道就顯得更加重要了。耶律德光也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這一條小道。

隻見他舉起手裏的長槍,對身後的親兵們喊到:“小的們,跟隨本王上山!”就這樣,耶律德光帶著他的親兵隊登上了拉忽拉山。

而耶律謹這時候已經帶著舒心蕾走到了半山腰上。舒心蕾的狀況一直不太好,她時而昏迷 、時而清醒,有時候說胡話,有時候又可以清楚地叫出耶律謹的名字。高燒已經有些退了,可是,她除了喝了一點兒清水之外,就沒有進食任何東西了。盡管耶律謹和幾名親兵都省吃儉用地身上的幹糧都盡量地省給舒心蕾,可是她什麼都吃不下。甚至都張不開嘴。耶律謹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不知如何是好,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快行軍的步伐,希望能趕在舒心蕾斷氣之前把她送到耶律楚雄的身邊,送到契丹軍營中,讓她能得到醫官的救治。一切都是未知數,耶律謹能不能順利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無人能知。其他幾名親兵幾乎從未見過他們隊長如此嚴肅的表情,也沒有看到過耶律謹這樣小心謹慎地對待一名受傷的隊友。說起這名隊友,雖然大家都不知道她的來曆,可是之前四王子殿下讓她同騎共乘,照顧有加,而且還命令耶律謹隊長專人保護“他”的安全;而現在,耶律謹隊長更是像對待自己的生命一樣重視“他”這條命,顯然,此人來頭一定不小。姓舒,看不出和耶律家、蕭家有什麼關係,可是看“他”細皮嫩肉,受一點兒傷就成了這樣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他”一定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他”的父兄、祖上,一定是契丹的貴族。因此,幾名親兵雖然心裏不滿,同為親兵,“他”為何能這樣受到重視?!可是他們也不敢怠慢,一路小心謹慎地伺候著。因為山對麵的空地上,兩軍正在交戰,加上路上隱蔽工作做得好,在太陽落山之前,耶律謹一行人也算有驚無險地就走了一半的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