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速姑微微點了點頭,用契丹語說到:“你說你叫……”

“在下韓震庭!”韓震庭再次回答說。

是了,神速姑這一下子徹底知道他是誰了。他就是時常跟在四王子殿下身邊的那位謀士,他說他也姓韓,是了,他正是當朝大學士韓延徽大人的獨生子,這一次軍中的糧草,就是這位韓參將協同四王子殿下解決的!可以說,是大大解決了陛下的燃眉之急啊!恩,這是一個重臣之子,也是一個忠臣。

想到這裏,神速姑稍稍改變了一下她傲慢的態度,微微點了點頭,問到:“韓參將是來找本薩滿的嗎?”

“不是……呃……是……”韓震庭有些支支吾吾的,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對是錯!

神速姑又皺起了眉頭,這個人說話怎麼不像契丹男人,不幹不脆的!“韓參將在本薩滿的神帳外麵轉悠,該不會隻是閑來無事的踱步吧!”神速姑再次問到。因為這位韓參將是韓延徽大人的兒子,因此神速姑也不好措辭太嚴厲了。而他剛才的表現神速姑是在一出帳門的時候就看得清清楚楚的了,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亂竄,眼睛盯著地麵,臉部表情凝重,一看就是心事重重的樣子。難道,他有什麼事要找自己幫助嗎?神速姑可沒多餘的時間猜想下去,她鼓勵地說到:“如果有什麼事需要本薩滿幫助的,韓參將可以盡管開口,我和你的父親韓延徽韓大人也有很多年的交情了,韓參將不需要那麼多顧慮。”這話說得可沒錯,雖然自從去年契丹在上京建國之後,耶律阿保機就對他手下那些重臣們分工明確,韓延徽就再也沒有隨軍出征過,總是留守在宮裏處理朝廷之事,可是神速姑和韓延徽卻是同朝為臣了很多年。從耶律阿保機開始打天下開始,他們就都是耶律阿保機離不開的人物!雖然由於身份關係談不上深交,可是也算是老熟人了。

因此,神速姑原本是想借用韓震庭父親的名望來鼓勵一下韓震庭的,可是沒想到卻適得其反了,韓震庭原本就很猶豫不決的,當他一聽到自己父親的大名的時候,就更是害怕起來!不錯,如果這封信真的有什麼不好的內容,自己成為了幫凶,那麼父親會不會也受到牽連呢?一時間,韓震庭表情複雜,支支吾吾地說到:“大……大薩滿……”

神速姑可不是一個耐心很好的人,她見自己如此這般的勸說都無法讓韓震庭說出事情來,她也就有些不耐煩了,她再次皺起了眉頭,語氣生硬地說到:“韓參將如果無事,就請不要在本薩滿的帳前走回晃來晃去的,本薩滿忙著呢!”

“大……大薩滿……”韓震庭聽到神速姑下了逐客令,就有些著急了,舒心蕾催促的話語在他的耳邊響起,仿佛是在責備他,就交給他那麼一點點兒小的事情他都不能替她完成,而更多的,韓震庭仿佛看到了耶律悅梨那一臉的笑容,可是轉眼間又變成了不悅,像是在怪罪他不願意幫她把信交給神速姑。於是韓震庭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用堅定的語氣對神速姑說到:“大薩滿請稍安勿躁,在下正是有事來求見大薩滿的!”

“噢?”神速姑眯起了眼睛,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感覺到麵前這個人所求之事並不簡單,可是她又實在想像不到這個模樣俊俏、儀表堂堂、忠心耿耿的小輩有什麼事需要她幫助的。她問到:“不知何事可以讓本薩滿幫到韓參將的,韓參將請先說說看。”

韓震庭不再猶豫,從懷裏掏出了那封由耶律悅梨所寫、舒心蕾所托的讓他轉交給神速姑的信。

“這是什麼?”神速姑剛開始並沒有伸手去接住那封信,而是先看了看信的封麵,看到上麵赫然寫著幾個標準的契丹文“大薩滿神速姑親啟”,就不解地問到。

“這是小公主,也就是平穀公主耶律悅梨寫給大薩滿的信。”韓震庭如實地回答著。

“平穀公主寫給本薩滿的信?”神速姑有些不相信,再次看了一眼那信封上的字,不錯,收信人的確是自己,雖然神速姑不太認得耶律悅梨的字跡,可是,她相信既然韓震庭這麼說,那這就一定是耶律悅梨寫給自己的信。可是,耶律悅梨為何會給自己寫信呢?神速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可以讓平日裏乖巧聽話的小公主耶律悅梨會給自己寫什麼信啊!不管怎麼樣,先看看再說吧!於是,神速姑接過了那一封信,拿著信上下翻看了一下,又問到:“小公主殿下有交代什麼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