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西山曆險記(1 / 3)

第17章 西山曆險記

這天開臥談會,範莉沒頭沒腦問了一句:“舒曉妹,那天你去唐哲宿舍打牌目的就是為了去看好戲這麼簡單?”

“那不然你以為還有什麼其他目的。”

“你那點破心思,憑我範大師多年的經驗,你敢說你沒動點啥歪腦筋。”

“範巫婆,人家是西師第一國腳,我還能動啥歪腦筋,象你說的,我要是跟他約會,打明兒起,西師的太陽不是打東邊升起,而是打北邊升起了。”

“那倒是,這唐蟋蟀雖說長得是一表人才,人悶成這樣,肩膀不能靠,手不能拉的,話不投機三句多。跟他約會還不如找根木頭呢,至少累的時候,木頭還能劈開做成凳子坐著歇會。”範莉這比喻打的,真是牛頭不對馬嘴。

給範莉這麼一問,舒曉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左右尋思。要說這姐妹同心,知我者範巫婆也。難道我真有點啥歪風邪念?難道我給他的球踢中腦袋那會就看上這英俊瀟灑的唐蟋蟀?沒道理啊。雖說我舒曉妹偶爾犯點花癡,多看幾眼帥哥,那也是這青春年少的年紀可以理解的呀。自小崇拜的是徐誌摩式才貌雙全的文學憤青,唐蟋蟀他再帥也就是一踢球的,不過踢球的他怎麼又讀起名著?我怎麼又會跟他談簡愛?也許他真有點什麼不為人知的一麵吸引我要去探個究竟吧。

可是我這麼冒昧的跑到人家宿舍去打牌怎麼又偏偏挑在二月十四號這敏感的日子。這唐蟋蟀腦袋也不笨,萬一他認定我有什麼不軌心思,那我以後還咋混。孔大山啊孔大山,你說你要約範美人幹嘛拿我當墊背。這回範莉倒跟沒事人一樣,我卻跳進黃河洗不清了。舒曉妹啊舒曉妹,你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不行,咱不能作賊心虛,做了就做了,敢作敢當。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這事暫且平息後,有好一陣子舒曉妹都忌諱提起唐蟋蟀的大名,在學校偶爾碰上孔大山他們也是能溜就溜,眼不見心不跳。倒是唐蟋蟀,自打跟舒曉妹賭桌上交戰之後,碰上舒曉妹說話從容了許多,甚至見著還會主動打個招呼啥的。這主客地位一顛倒,倒是讓舒曉妹無地自容了,這青春躁動的心啊,怎麼那麼容易讓人搖擺不定,無所適從。

關雨桐和孫二娘那短命的感情,楞是沒能經過情人節的洗禮以性格不合付諸東流了。雖說是舒曉妹意料之中的事,但也為兩人惋惜。還好桐妹沒有表現出任何憂傷可憐,用她的話說做不成情侶還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窗好友。這種由同學變成情侶然後又變回朋友的感情戲法,也隻有桐妹這樣的富家千金才能玩轉於掌骨之間。著實讓舒曉妹和範莉佩服地五體投地。

舒曉妹想想自己和郎浩自從那車站一別,即成了永別。即使同在一個城市,也隻能形同陌路了。讓人不得不感歎歲月如歌、時過境遷,留下的隻有那一段不太清晰的記憶和長長的一聲歎息。

這青春年少的校園之戀本來就是亦戀亦友,界限不明。就象範莉和她的梁兄之間,永遠撕不破的是那一層將內心世界表露無疑的麵紗。因為擺在彼此眼前的是一條很長很長通向首都北京的路,路的兩端誰也不願意為虛無飄渺的未來踏出那艱難的一步。

校園戀情因為不涉及經濟利益、家庭背景那些複雜的社會關係,倒顯得如此美好而又非常脆弱。因為彼此還不太懂得責任、義務和擔當,聚散離合憑得隻是簡簡單單五個字“本姑娘高興”。

不知不覺已是陽春三月,江南的春天萬物複蘇、春意盎然。西師校園的草地也綠了起來,植物園裏更是一支紅杏出牆來。都說紅杏出牆不是紅杏的錯,是因為牆太矮了,一點沒錯,雖然平時植物園都是大門緊閉,但牆實在築得不夠高,經常有些野鴛鴦爬進去賞花散步。

舒曉妹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大好春光,抱著本朱自清散文集,翻過籬笆牆,在草地上美美地躺它一中午,編織著她的文學美夢:盼望著,盼望著,東風來了,春天的腳步近了。一切都像剛睡醒的樣子,欣欣然張開了眼。山朗潤起來了,水長起來了,太陽的臉紅起來了。小草偷偷地從土裏鑽出來,嫩嫩的,綠綠的。園子裏,田野裏,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滿是的……

這一覺醒來,野鴛鴦們都回食堂吃晚飯了。回到宿舍,範莉見著舒曉妹問了句,“這周末有空沒?”

“咱啥也沒有,有的就是時間。”舒曉妹正為剛才在植物園這一覺就睡走了一下午歎惜呢。

“孔大山打電話來說叫咱倆一起去爬西山。”

“就是那十幾裏地外的西山?人家是約你去吧,又拿我當墊背。”

“反正你不去我也不去。這孔大山每次一副跟我很熟的樣子,我範大小姐怎麼會與他為伍。他還說,唐蟋蟀也會去。”

“啊,那我更不去,我可不想又給你逮機會取笑我。”舒曉妹現在提起唐蟋蟀就有點避之不及。

“咱倆誰跟誰啊,再說這唐蟋蟀除了那貧嘴的孔大山,難得找到第二個他願意搭理的人。不管是朋友還是牌友,咱行得正、站得直不是。別讓人家小瞧了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