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些爵冥鳥就要接觸到他的身體,然後一齊將他撕裂……
乍時,兩道銀白色的流光自南麵急速射來。
流光恍若靈蛇,嘶叫著張開大口,直擦易濁風的右臂而過。
在它過去之後,原本即將接觸到易濁風身體的那批爵冥鳥,跟著紛紛失重,自行往下墜落。
也不等易濁風去張望,這時候,又有一股極其強大的掌風,自他背後迅猛襲來。
不同的是,這一回這股掌風的目標,是易濁風本人。
易濁風完全始料不及,也沒有力氣再去抵抗。自然而然,他被那股掌風襲中,胸口立馬湧上一陣劇痛,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高大的身軀也隨之往後倒。
“砰”的一聲。
在他倒地之後,先前層出不窮的那些爵冥鳥,也總算停歇了,不再重複出現了。
隨後,那兩道流光也在空中折返,飛行速度也變得偏慢,飛回南麵它們主人的手中。
它們主人穩穩接住它們,再與一位女人一起,自半空降落,最後走向易濁風。
望了望躺在地上的易濁風,淩無邪濃眉微擰,心藏憂愁。他詢問身後的駱姝簾,“目前濁風的體力和真氣都透支了,駱姑娘,我們找一處地方,再扶他過去休息,怎麼樣?”
盯著易濁風的麵容,駱姝簾凜冽的雙眸中潛伏著殺機。因為她恨易濁風,恨他一直拒絕她,上回還刺了她一劍。
當然了,淩無邪不知道她的恨,也不知道她愛過易濁風。
於是她也一直掩飾,此時還刻意輕笑一聲,再回答淩無邪說,“當然行。淩堂主,這樣吧,你留在這裏守著他,我去找找這附近有沒有山洞之類的。”
淩無邪又點了下頭,但是沒有再說話。待駱姝簾走後,他蹲下身子,扶起易濁風,並且給他灌輸自己的真氣。
隨著他所灌輸的真氣的入體,易濁風又漸漸恢複意識。然而此時,他的眼皮子仍舊沉重無比,怎麼都睜不開。他想說話,也怎麼都說不出來。
他胸口的痛覺,更是愈發清晰、深刻、劇烈。
剛才那一掌是駱姝簾打的,打得很重。原本淩無邪讓她出掌,還叮囑了她,無需太大力道,令易濁風昏過去即可。可是,駱姝簾陽奉陰違,她用了自己九成的功力,隻為將易濁風打成重傷,以泄心頭之恨。
“淩無邪,你們果然在這島上。看樣子,昨晚那封信,確實是你寫給我的……”易濁風用著意念,在心裏說。
淩無邪仿佛聽見了他的腹語,也在心裏說:“濁風,教主交代你的事情,你千萬不能忘記。拿不回那株仙葩草,你的姑母便會遭殃。自漓心小姐出走後,她在教內的處境,越來越艱難了。”
易濁風又在心裏說:“你放心,至始至終我都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隻要能夠拿到那株仙葩草,就算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我也在所不惜。”
這時候,淩無邪又不再說話,更加專注的給易濁風灌輸真氣。
灌著灌著,淩無邪也發現了,現在易濁風受了重傷,是剛才駱姝簾直接將他打成了重傷。
頓時,他的濃眉擰得更緊,又暗自思忖著,“駱姑娘這是意欲何為?下手這麼重……難道她對濁風……”
當初淩無邪便覺得有些奇怪,溥侵命駱姝簾陪同易濁風一起出海,結果後來駱姝簾忽然一個人回去了,並且身上還帶傷。
感受到淩無邪體內的真氣越來越薄弱,並且隻夠助他複原體力、不夠療治他的內傷,易濁風也開始默默運功。
因為他不希望淩無邪一直給他灌輸真氣。不然,不用半個時辰,淩無邪自己便會變得功力衰竭。
他也完全不想連累淩無邪。而且現在淩無邪對他好,他都不知道這是真心還是假意。他還記得他有一個賬,尚未找淩無邪算!
片刻之後,易濁風運功的速度越來越快、氣勢越來越強。隨之,他隻覺自己經脈有些臌脹。有許多真氣,隨著丹田不停的往外噴吐。
淩無邪始料不及,發覺易濁風體內情況不對,倏然,他漆黑的瞳仁瞠得極大極圓。
不過,他仍舊沒有想過收手收功,甚至加注一把功力,繼續給易濁風灌輸真氣。
突然間,又聽得“砰”的一聲。
一股極其強大的功力,自易濁風體內噴薄而出。
淩無邪直接被它震開了,高大的身子橫飛出去,而後重重跌落在地,嘔瀝出一小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