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天驕忿忿地補充道:“真沒想到,我爹會變得如此的偏袒他。以後,他的心裏還會有我的立足之地嗎?”
姝簾的唇角有抹狡黠的笑意,道:“天驕,並非你爹說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你也不小了,應該有主見、有想法的。”
溥天驕平息下來,凝望著她的眼睛,問:“那你的意思是?”
姝簾含笑著觸到他的耳邊細細地說了一番。
“好主意,簾兒,你真是我的女諸葛!”溥天驕豁然開朗地誇讚著她。忽而,他又關心地問,“對了,你的毒還有沒有再發作?”
姝簾的眉頭淺淺地皺了起來。溥天驕不提還好,一提她才想起這些天來她心絞痛的次數確實是越來越多了。她搖搖頭,道:“最近總是心絞氣促,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剜心毒在作用。”
溥天驕的俊目微微眯起,他拿起她的手,道:“不管怎樣,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簾兒。”
姝簾抿唇一笑,道:“我知道的,我相信你。”
他吻了吻她的手背,道:“簾兒,我愛你。”
姝簾的臉頰微微泛紅,她收回手道:“天驕,我比你大,而且,我們不適合。”
對於她的拒絕溥天驕早就習以為常,他道:“俗話說女大不過三,我已經十九歲了,你不過比我大兩歲。又怎麼會不適合?”
姝簾不想再說什麼,便別過臉去。
溥天驕生怕她不高興,便扳了扳她的肩,道:“我們不說這個便是。對了,那洞裏的男人給你的一個月的期限也快到了,過幾天我陪你一起到那洞裏去,一來保護你,二來我真想知道你說的那神秘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你覺得怎麼樣?”
姝簾強顏一笑,點頭道:“好。”
晚秋的月光看去是無比幹淨和美麗的。窗扉微斜,它斜照著灑在青磚地麵上,如霜雪一般。
毫無睡意的如歌倚靠在房前走廊邊的柵欄上,沐浴著月光。雖然她無法欣賞這繁星點點、皎潔明亮的夜空美景。但因為她的眼睛已經慢慢地適應了黑暗,所以她沒有了之前的恐懼和彷徨。現在,她已經能夠從容地麵對這沒有光線的人生了。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喧囂或安靜,這便是如歌所能感受到的白天與黑夜的最大區別。
她還是仰著頭,張望著夜空。雖然,她看不到它的色彩。
似有一陣清風吹過,她粉紅色的紗裙輕輕地揚了揚。眼失明了,耳朵便更強大地發揮著功能,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出她的法耳。
有人來了。而且就在她前方不出十步遠的地方。
如歌站直了身子,好奇又有小心地問道:“誰?是誰來了?”
他微微地皺起了眉頭。他覺得很奇怪,如歌的眼睛為什麼會沒有任何光澤,而且她還一直斜視著別處。
他走到如歌的身邊。
他的腳步聲極輕極輕,但還是被如歌察覺。
史如歌覺得好氣又好笑,一拳頭便砸到了他的胸口。如歌憤憤道:“你是討厭鬼金戈吧?你一回來就想捉弄我啊!哼!”
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這個世上隻有她絢爛美麗的笑容才能感染他。可是,她的眼睛?
他的手在史如歌的眼前晃了晃。毫無反應的她依然傻笑著斜視著別處。
他閉了閉眼,淚水不禁浸濕了他的眼眶。
感受到氣氛的異常,如歌便怯怯地退開了一步,史如歌連問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不說話?”
突然,他緊緊地抓住了如歌探路的手。
史如歌像是觸到了什麼,心裏很慌卻又刻意地讓自己平靜。她怔在原地,半天都開不了口。
他抓著如歌的手,問:“是誰害得你眼睛失明的?”
史如歌想甩開他的手,可她知道她甩不開他。她回應道:“不關你的事。”
“如歌,你是我妻子,我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到你。”他的眼中盡是痛苦和自責。
史如歌冷冷地笑了笑,道:“你冷落我、蹂躪我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我是你妻子嗎?現在,你裝什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