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駱姝簾點了點頭,她迅速起身,丟了魂似的撒腿便往洞外跑。
大喜的日子。
瓊華居內張燈結彩,紅彤彤的燈籠映照得夜晚的天空像白晝一般明亮。
雖然沒有高朋,也沒有親友,不過居內正廳裏仍然擺設著幾大桌子酒菜。夜風中,酒香、菜香夾雜著淡淡的荷香在四周飄散,如此沁人心脾,令人精神倍爽、胃口倍增。
待吉時到。除開溥侵在內的天一教的所有有頭麵的人都已到場,他們在主事蜀逍的招呼聲中依次落座。
在喧天的鑼聲和眾多丫鬟的吆喝聲中,見得那對身著大紅喜報的新人自門前的石鋪小道上緩緩走來。
蓋頭下,史如歌的容顏若隱若現。她牽著那條大紅綢帶的另一頭,緊隨易濁風的腳步,邁向正廳。
本是大喜的日子,易濁風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笑容。相反,他眼中折射的冷厲寒光,令在場的人費解。
笑聲和恭賀聲如潮水般湧起……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後,在眾多丫鬟、喜娘的簇擁聲中,史如歌被送入了洞房……
新郎易濁風,則被拖著留下敬酒。
都是天一同門,平常都再熟悉不過了。待易濁風形式般地敬完了酒,他們便各自散了去。
剩菜殘羹,嫋嫋酒香,卻吸引了落寞憂愁的易濁風。
喜房內,史如歌掀起紅蓋頭,觀望著這熟悉的房間。
這裏的布置和擺設都變了,而且是為她而變的。那側邊圓桌上紅紅的大燭,那滿盤滿盤的花生、小米、桂圓。還有座下這張熟悉的大床,都變成了紅彤彤的顏色。
她思緒淩亂地坐著,安靜地等著他回來。
總能聽到門外響起輕盈的腳步聲,她總是輕輕地捏了捏手心的冷汗。她以為是易濁風回來了,卻總是在腳步聲消失後才發現,不是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懼怕易濁風的。即便如此,可她的心底還是希望他能早點回來啊。畢竟,今晚她是他的新娘。春宵一刻,於每個女孩子都隻有一次,何其珍貴。
某處僻靜的小亭內。地上,盡是大壇的酒罐。零零散散,不下十隻。
易濁風似已忘記了周圍的一切,仍然自顧自的喝著酒。
大壇大壇的酒液灌入他的胃裏,他已嘔瀝了不下十次,卻仍然不息不止的痛飲著。
月光下,駱姝簾一襲白裙,一臉煞白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她奪過易濁風手中的酒壇,一飲而盡。
聽說喝酒能夠壯膽,喝了這麼多,白日的恐懼確實已經退去。
易濁風睜開朦霧的眼睛,詫異地看著她。
駱姝簾問:“今天是什麼日子,你還記得嗎?”
易濁風冷冷一笑道:“記得又怎樣,不記得又怎樣?都是如此。”
“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嗎?”駱姝簾的眼睛迷人地笑著,透著那種有著從未有過的落魄感。
“什麼?”易濁風順著她的心思問了下去。
駱姝簾搖搖頭,本想將白天的遭遇告訴她。卻又咽了下去。她的眼眶濕潤了,她改口說:“我發現你騙了我,你說,你會娶我的。”
“我沒有騙你。”易濁風努力地讓自己清醒,卻發現頭痛得爆裂,眼前的一切也是朦朦朧朧,虛無縹緲的。
“你就把我當做她,我就是史如歌。”駱姝簾的眼中有著前所未有的溫柔。
“我帶你回去。”駱姝簾俯下身,將醉趴在石桌上的易濁風扶了起來。
瓊華居某客房內,易濁風醉躺在床上。嘴角喃喃自語,念叨著。
駱姝簾脫下身上的白衫,又解掉了胸前的肚兜,讓自己的美好毫無遮掩地呈映在了他的眼前。
“你一一一”易濁風睜了睜眼,卻沒有看清眼前的一切。
“易濁風,你忘了嗎?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駱姝簾嫣笑著,躺在了他的身邊。
“易濁風,我是史如歌啊,你看著我。”她掰過易濁風的臉,讓他麵對著她。不等他開口說話,她濕軟的香唇早已吻上了他酒氣熏天的嘴巴。
易濁風的欲望似被什麼給牽動。他一傾身,並將全身****的駱姝簾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