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易濁風的臉上表情僵硬,抗擊這幻影陣他已經耗了不少內力,自然沒有心思與她多說。
但是那兩個字卻令駱姝簾的話更多了。她道:“那你就應該讓我幫你,易濁風,我承認我怨你,因為你愛的人是史如歌而不是我。我也承認我妒恨史如歌,因為她愛你不如我愛你。可至始至終,我都從未想過要加害你們或讓你們死。”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要再說了。”易濁風突然皺了皺眉,神情有一絲痛苦。
駱姝簾看出端倪,這幻影陣無時無刻不在向易濁風施壓。剛才她的話卻擾了他原本平靜的心,以致變得心神不寧的他被陣魔狠狠地擊了一下。
“放心,我救你出來!”語畢,她撒開五指,瞬間,千萬飛針迸出直擊那無數的無形繩索。
飛針均徘徊在距繩索毫厘之遠的地方,就似一群螻蟻拚命地要往那堅韌的巨石裏紮。
眼見駱姝簾的臉色逐漸變青,手中發出的那一連串銀針也依次落地。突然,陣中的易濁風騰身而起,伴之,漫天承影劍芒更似幽冥一般充盈整個空間。
瞬間,圍繞在易濁風周身的空氣中發出陣陣嘈雜的暴鳴聲。先前困住他的那無形的繩索慢慢地斷裂成一條又一條似蟲子般的物體。它們紛紛往四周擴散,遊移。
駱姝簾被強大的陣力震開,重重地撞擊到了身後的木門上。大口的鮮血自她的嘴裏嘔瀝而出,她隻覺全身骨裂,疼痛至極。仰躺在地上想要起身卻連抬手都艱難無比。
“這裏果然有人!”豔姬帶著十來個女弟子莽撞而入。
一見眼前還在揚劍禦蟲的易濁風,豔姬憤然道:“果然是你,易濁風,怎麼,你還想殺我們掌門?”
易濁風冷冷地瞪她一眼,依然拚力抗陣。
豔姬咧咧一笑,又對帶來的眾弟子說道:“各位,你們看清楚了,他就是易濁風,記住他的樣子,就是他當初在羅門殺了我們八個姐妹!現在我們就為她們報仇!”言罷,豔姬手中的白綾已似蛇一般向著易濁風飛來。
“什麼賬都算到我頭上,加上這筆並不算多!”易濁風眼中的殺氣和邪氣比豔姬更盛。
承影劍光再次掃過,空中又響起了一陣裂帛之聲。易濁風一劍飛縱,向著豔姬手中的白綾削去。
然而,豔姬利索閃退。換之,她讓那十來名女弟子齊齊攻了上來。
易濁風愕然失色,手中的承影劍卻已無法收回!
一道幽藍的光芒掃過天空,豔姬還未看清易濁風的這一劍是如何出手的,那十來位年齡都不上二十的鸞鳳山女弟子已悲壯倒地。
一邊的駱姝簾也是花容失色。
“易濁風,你等著!”豔姬踉蹌著匆忙往外跑。
收回手中還在慢慢滴血的劍,易濁風淡然地望向還蹲坐在地上的駱姝簾,冷聲道:“走!”
“嗯。”駱姝簾點了點頭便準備起身。可劇烈的疼痛還是令她無法動彈。她又搖搖頭,道,“我走不了。”
她掙紮著,眼睛裏充滿渴望。緩緩地伸手,以為站在麵前的易濁風會牽住她或者扶她起身或者抱她離開或者……
“我讓花隱來救你。”易濁風的語氣和以往跟她說話時一樣。
望著易濁風離去的背影,駱姝簾楞楞地麵無表情,也沒有淚水。
“哈哈哈!傻丫頭,這個男人如此絕情,你可難以搞定啊!”待易濁風下了鳳榻宮,便有一陣狂笑聲傳到駱姝簾的耳畔。
她扭頭一望,正是蒙著麵紗的黑衣人張垚。他的手中也拿著一根劍身稍長的劍。
駱姝簾漠然道:“怎樣?影空死了嗎?”
張垚走近駱姝簾,揚掌向著她的後肩重重一擊。強大的內力,震得她的身體劇烈一抖。也就是這一擊,駱姝簾頓覺身心舒暢,疼痛全無了。
這時候,張垚才硬聲回她的話道:“影空跑了!”
駱姝簾訝異道:“跑了?她敢放空這鸞鳳山而逃去哪了?”
張垚又偏頭望向她,目光似鬼,道:“看來這個影空可沒我們想象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