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承影劍的冽冽寒光,折射到黑祭的眼睛裏時,黑祭依然無比鎮定、從容。
他又無比得意說:“可是你不敢殺我,易濁風,我賭定了你不敢殺我。因為如果你殺了我,那麼史如歌這輩子都會遭受魔靨的折磨,沒人有藥能夠救得了她。”
易濁風卻氣得唇角抽搐,同時他握劍的那隻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好,算你陰狠……我靜候你的通知,隨時殺白慶白晁……”最終,他完全向黑祭妥協,也憤怒的落下了劍!
黑祭還在狡黠的笑,鼠目危眯,褐光寒厲。隻是,笑著笑著,他忽然聞到了不遠處的風聲。
“有人過來了,我先撤了!”他立馬衝易濁風說,說的同時已經在運氣施法。
易濁風又怔了怔神,眉心緊緊壓擰一下,再偏頭放目望向前方。而這時候,黑祭的身影已經化作了一團黑霧,飛速消失不見。
換之,溥侵的身影降落在他前方不遠處。
“你果然回來了。剛才那是誰?”溥侵一邊背著一隻手走向他、一邊語氣很冷漠詢問。
正視溥侵時,易濁風幽藍色的眼眸中又乍現一抹淩厲。易濁風也完全不想搭理溥侵,將承影劍收進劍鞘,然後用那比他更冷的聲音回答,“恕無可奉告。”說完之後他又轉身準備離開。
結果,身後溥侵冷冷的聲音又響起,再次詢問他,“那是哪路妖魔?在忘憂海時,你到底勾結了哪路妖魔?”
易濁風當然又頓住,沒有再急著走,背向溥侵站著,說:“與你無關。無需用這種質問的口氣。”
溥侵又訕然一笑,壓抑著心中的苦澀,說:“不管是哪路妖魔,我都要提醒你一句,別走得太近,不然對你沒有好處。而且你必須記住,你是一個人。你的身軀,終究是凡人之軀!承影劍再厲害,也沒法輕易鬥得過他們的妖魔之術!除非你再得到多株仙葩草的靈力,否則最終你會形神俱滅!”
而他的告誡,並沒有讓易濁風產生一絲其他的想法。易濁風毫無害怕之情,毫無退縮之意,就又回應著他:“謝謝。”
當易濁風再次提步、又急著離開這裏時,溥侵的語氣忽然也變得略顯無力,問:“難道在你的心裏,真的就隻有史如歌那個女人?其他的一切,你真的都看不上?比如:榮譽、天下、權力……”
“是。”易濁風又頓了頓步,不假思索回答,“我這條命,是她給的。”
一時間,溥侵又氣的麵浮煞氣,背後那隻手也緊緊攥拳,自言自語著,“孽障……柳煙怎麼就生出了你這個孽障……”
易濁風不再理會他,繼續提步慢慢吞吞往前走。蕭瑟的秋風,微微吹散他的頭發,也致使他冷峻的麵龐看上去更加銳利、更加陰暗。
昨夜的鸞鳳山卻下了一場雨。
清晨,雨停了,明亮的太陽照耀著整片大地,山上的空氣也異常新鮮。
在鸞鳳山休憩了一夜,程戈的疲憊已經完全退去,精神也振奮了多分。但是因為他還沒有答應影空所提的條件,所以負責看護的侍婢也不讓他離開房間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