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易濁風,難道就沒有一絲意識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總之,溥侵臉色陰沉得就像天幕已經坍塌下來。他加注運功,又輸出一把強勁的內力,猛地向著易濁風的身體灌去!
眼見易濁風抵抗得越顯艱難,挫得連眉頭都皺了起來。溥侵的嘴角卻又抹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他沉默地觀察了易濁風好久,便又不由得問:“你肯為史如歌做任何事?”
易濁風又怔怔地凝望著溥侵。他不明白溥侵為何忽然詢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看出易濁風的正視和疑慮。溥侵突然大袖一揮地收回了掌勢,負手而立道:“虎毒不食子,你知道我不會殺你,也不想太為難你。”
差點被擊倒的易濁風,在踉蹌一下後終於站穩了腳跟。他望著溥侵大義凜然的神氣,愈發滿臉惑色,“你這話什麼意思?”
溥侵的麵容冷漠無比,目光異常銳利而深邃,說:“我要你做一件事,一來是為了醫治史如歌的眼疾,二來也算是報答了我對你的生育及養育之恩。從此,你我互不相欠,如何?”
倏然,易濁風又劍眉一斂,低聲再問:“你要我做什麼?”
溥侵嗤嗤一笑,又寬慰他似的,說:“放心,我不會叫你去殺黑影人或是程戈。”
“那你想要我做的是?”溥侵詭異的笑意,令易濁風心中沒底。
忽然,溥侵又緩步走到易濁風的麵前。看著曾被自己錯待了二十幾年的親生兒子是這番高大魁美、飄逸俊朗,他輪廓分明的麵容上也露出了一絲發出內心的笑意。可是,那笑意很淡,轉瞬即逝。很快,他又恢複了一慣的那陰陰的表情,道:“我要你去對付幾個人。”
易濁風微微一驚,麵上卻也是不動聲色:“哪幾個人?為何你要我去?”
溥侵的眼中神色複雜,道:“我要你對付的這幾個人,在江湖上名號自是響當當的。所以,得用上你的承影劍,就像當初對付史乘桴那樣對付他們。”
易濁風身軀一震,頓時怔得說不出話來。
溥侵冷冷一笑,手輕撫在他的肩膀上道:“在天絕宮發生的事,不說十,八九分是逃不出我的眼睛的。”
易濁風臉色一黯,抬眼一望,淩厲而暗含殺意的目光正好撞上溥侵的怔怔虎目。在好一會後,易濁風不禁冷笑一聲:“我明白你想做什麼了。”
溥侵的嘴角又揚起完美的弧度,說:“如果你不想跟我算清楚賬,我便不會強求你做這件事情。”他一邊說卻一邊從袖口處掏出了一張布滿墨字的黃綢。
他將黃布遞予易濁風道:“就按這上麵我書寫的做。”
易濁風並不以為意,卻接過溥侵手中的黃綢細細看了起來。看著看著,他的臉色越變越陰沉,冷道:“若我做不到又如何?”
溥侵嗬嗬一笑道:“那就是做不到的辦法了。”
易濁風暗自握拳,手中的黃綢早已被其渾厚的內力捏得變形。道:“我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話音一落,他便提步凜然跨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