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逸寒與廣陌在一起生活都已經有十來年了,廣陌的任何一個表情,燕逸寒都能看出來他在想些什麼,尤其是與菱兒有關的事情,廣陌總會顯得特別不自然。
“若是廣陌有天因為了她而背叛了你,你會殺了他麼?”淩風抬頭看向了燕逸寒。
“如果隻是因為菱兒,我不會殺了他,但若是因為別的原因,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燕逸寒看似輕鬆的語氣中透出了一種可怕的氣息。
“也是,辛苦栽培養了十多年的人要是突然有天背叛了自己,換做是我也會毫不留情的殺掉吧,不過,你為何又願意答應我提出的要求?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麼?”淩風的臉龐充滿著令人看不透的神色,幫燕逸寒自始至終也不過是為了一已之私,對於他來說,燕逸寒是死是活都不重要,或許等到蠻夷真正被滅後,他會找機會親自殺掉燕逸寒,畢竟燕逸寒是他太大的一個‘敵人’,不光是相對於國家,更是因為葉芷菱。
燕逸寒走到了淩風的麵前,道,“你預備告訴我麼?”
“至少現在我還不準備說,等到順利攻破蠻夷之後,你自會知道。”
天色漸暗,燕逸寒與淩風回到了主殿內,楚晏看到兩人進來的身影後,丟了兩塊鍋盔過去,燕逸寒與淩風都穩穩當當的接住了。
楚晏邊大口吃著邊說道,“你們兩幹什麼去了,這麼久才回來,天都黑了。”
燕淩懶散的躺在一邊,眼神中帶著嘲弄,笑道,“他們能幹什麼啊,說不準偷偷摸摸背著我們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呢。”
淩風坐到一旁,道,“即便我願意,他也不會同意啊,是吧?”淩風看向了燕逸寒,燕逸寒一臉嚴肅的坐了下來,對燕淩說道,“我記得我們很多年沒有交過手了吧?要不讓皇兄來試試你的身手?看看你這些年來有沒有進步。”
燕淩忙站起來坐到了燕逸寒的身邊,憨笑著道,“別啊,皇兄,我這人就愛說胡話,這麼多年了,你也知道吧,跟我一般見識幹嘛,我看我們還是留著體力專心應對敵人吧。”
楚晏看到燕淩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正嚼著的鍋盔也笑到從嘴裏掉了下來,楚晏呆愣著看著鍋盔,燕淩指著地上沾著楚晏口水的那一塊,笑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不斷的拍打著大腿,說道,“我說你是不是老到沒牙了?還是你的下巴掉了?怎麼好好的吃個東西都能掉出來?用不用我嚼碎了放進你的嘴裏啊?哈哈。”
楚晏擦了擦嘴角沾著的碎屑,用腳把掉在地上的鍋盔踢遠了些,道,“你笑個什麼勁兒?不就是掉了塊鍋盔,至於你笑成這樣?不過說真的,你笑起來的傻樣子還真是有夠難看的,就跟那猴兒一樣,呲牙咧嘴的。”
“我要是猴兒啊,你豈不是連猴兒都不如,等到我們順利回燕國後,我一定命太醫院的眾太醫好好替你診治診治,免得你以後連東西都吃不了了。”
楚晏剛想說話反駁燕淩,燕淩連忙對燕逸寒說道,“皇兄,過了今晚,明兒你打算怎麼做?現在他們守在那個小邊城裏麵,是易守難攻,即便是我們想著法子過去攻打,那也是費力不討好啊,布努哈赤那老狐狸一定又會使出五年前的那一招,死守著,他們隻要守在邊城裏麵不出來,要不了多久,我們的軍糧都得吃完,到那時,他們在出來攻打我們,我們幾乎是毫無還手之力了。”五年前燕淩就是這樣被布努哈赤一直給拖著,拖到最後,自己這邊倒是差點全軍覆沒。
淩風讚同的點頭,說道,“他說的對,雖然現在他們的人力、兵力,都比我們多上許多,但畢竟布努哈赤也知道,我們有著數一數二的好手,貿然的進攻我們,對他們沒有一絲一毫的好處,不過說實話,我先前一直都認為蠻夷部落都是些隻會蠻橫打仗沒有一點頭腦的人,現在看來,好像並不完全如此啊。”
“我們現在還不能輕易進攻,這一仗對我們燕國來說尤為重要,斷不能中了老賊的奸計,明日,淩風帶著楚晏再去邊城走一趟,最好是能摸清他們軍營在哪,當然,若是做不到也不用勉強,我與燕淩去周圍的山川仔細查看地形,我們現在不但要打探他們的軍情,也要時刻提防他們對我們下手。”燕逸寒倒是不怕布努哈赤進攻,就怕那老狐狸會故意躲著不出來,況且,‘他’還未出現,燕國這次真正的對手恐怕不是布努哈赤,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