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風坐在了葉芷菱的身邊,輕輕的撫著她的背脊,安慰著說道,“菱兒,晚晴的話怎麼能信呢,況且,皇上那麼愛你,怎麼會欺騙你,又怎麼會離開你呢,不要想太多了,再過兩個多月就要臨盆了,菱兒,越是在這種時候,你就越是不能有任何動搖,知道嗎?”
葉芷菱這才從剛剛的恍惚中清醒了過來,慕容風說的沒有錯,現在越是到了這種時候,她就越不能被其他人的三言兩語而擊垮,逸寒還在前線艱苦戰鬥著,她雖不能去到蠻夷邊境,但她至少還可以好好留在宮中,這樣,也算得上是幫逸寒了。
葉芷菱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笑道,“風說的是,我也應該要長大了,不能總是躲在你們身後,一有點小事情就哭哭啼啼的,謝謝你今天能這麼快就趕過來,看到你的時候心裏的那份慌張也一下子便沒有了。”
慕容風寵溺的揉了揉葉芷菱的頭,道,“菱兒現在真的跟以前有了很不一樣的變化,不再是那個躲在風身後的小姑娘了,真好。”他心中的苦澀又有誰會明白,現在的他隻能以朋友的身份來關心、守護著葉芷菱,從前的那一切,已經在他說分開的那一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而葉芷菱眼看著臨盆之日一天天慢慢到來,她卻越發覺得心中緊張不已,她不知道到了那天的時候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慕容風則一直待在了鳳合殿中陪著葉芷菱,兩人用過午膳的一個時辰後廣陌才終於從宮外趕了回來。
剛剛踏進大殿,廣陌就慌慌張張的走到了搖椅邊,菱兒正閉著眼睛酣睡著,廣陌拉著慕容風走到了殿外,問道,“怎麼樣?沒發生什麼事情吧?還好嗎?”
“晚晴上午來過了,也不知道跟菱兒說了些什麼,讓她的情緒突然變得異常激動,不過還算好,我及時趕了過來,不然真是不知道晚晴會對菱兒做出什麼事情來,…你今日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這麼急著要趕出宮?若不是我在接到消息後就馬上過來了,菱兒將會麵對多麼大的問題,這個宮裏有多少雙眼睛虎視眈眈的注視著她,你難道還不懂嗎?隻要你離開一步,菱兒在這鳳合殿中馬上便會有危險。”慕容風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他甚至於想都不敢往那方麵去想,若是菱兒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隻怕是也不能苟活於這個世上了。
“今天是我太大意了,我本以為皇上走了這幾個月,菱兒在這鳳合殿一直也都還算是過的踏實平靜,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來這裏找過麻煩,沒想到晚晴會這麼快就接到消息趕了過來,…今天謝謝你了。”廣陌在回來的路上已經罵過自己一千遍、一萬遍了,若不是因為今天接到了那個人的消息要匆忙趕出宮去確認,他是斷然不會這麼輕易的離開菱兒身邊,況且他以為在慕容風趕過來的這一點點的時間裏是不會有人過來的,看來是他想的太簡單了,這幾個月以來,自己突然變得從未有過的慌神,做事情也沒有從前那般周到,每天隻想著陪在葉芷菱身邊說說話就好,是他被男女之情衝昏頭腦了。
“你剛剛說菱兒?……”慕容風從廣陌的這些話中察覺到了廣陌對葉芷菱特殊的情感,他十分肯定,一定不會是自己想多了,而是廣陌,他愛上菱兒了。
廣陌急忙辯解道,“是你聽錯了,我沒有這麼說過。…”廣陌的臉上出現了往日所沒有的表情。
慕容風看著廣陌的麵容,廣陌十分不自然的轉過了臉去,避免與他的對視。
“好了,不說這些了,再過不久就是菱兒臨盆的日子了,這些日子我也幾乎是每日都過來給她把上一次脈,但是卻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慕容風的臉色並不是特別好看,這也讓廣陌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是什麼問題?”
“自從皇上離開以後,我每日照例去給菱兒把脈,但卻發現一直以來她的心率都非常的有問題,她也十分緊張,而且有些懼怕生產那天的到來,所以我現在就怕等到菱兒臨盆的時候會出現難產的情況。”慕容風雖然一早就已經發現到了這一點,但卻一直不敢和葉芷菱說,一來,是怕菱兒因為這些問題而變得越來越緊張,反而起到了不好的效果,二來也是因為他現在每日都有過來診脈,但菱兒除了這些問題,再無其他大礙,而難產這種事情其實發作率也並不是特別高,燕國每年生產的這些婦女中也不過隻有十分之一的人會有這種情況發生,而因為難產而死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他不敢妄下斷言,而他自己也早在一個月以前就與宮中太醫院的那些老太醫商討此事,太醫們都認為應該不會有大事,所以他才一直壓著沒有說,但今日晚晴的到來,顯然又使得菱兒原本稍微平靜下來的心又不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