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他從一個黑色的盒子裏,熟練的拿出了一卷白色的東西,然後又拿出了幾個黑色和紅色的瓶子,瓶子裏有些液體。
“嘩啦……”
那個男人把上衣給脫去。
景沐悠的兩隻小手立馬就捂住了自己的臉蛋。
白司墨他耍流氓嗎?
景沐悠又忍不住的想要看看他究竟做什麼。
隻好在捂著臉的雙手裏,又慢慢的開了一指尖的縫隙。
隻見那個男人左手拿著沾滿碘酒的棉簽,右手握著紗布……正在很努力的塗著自己的後背,他不時的皺了一下眉頭,英俊的臉上便多了一份痛苦的表情。
白司墨果然是受傷了。
景沐悠慢慢的鬆開了雙手,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他這個笨蛋!
都不知道去醫院嗎?或者是讓其他人幫他擦一下也好。
可是她要不要進去幫他一下呢?
但是如果她進去了,再也出不來了怎麼辦?要知道這個男人是狡猾的狠,她又不是沒吃過他的虧。
就在景沐悠低著頭,反複考慮的時候,虛掩的門裏出現了一隻手。
“啊!”景沐悠來不及反應,驚叫一聲。
白司墨很快關上了房門,將小女人拉了進來,並且死死的捂住了她嬌嫩的唇瓣,慵懶的眸裏帶著一絲的不悅:“吵什麼?”
景沐悠能夠感覺到他手心裏傳來的炙熱體溫,也能聞見來自他手上的濃濃的碘酒味道。
可以說,他的整個房間裏,都衝滿了醫學酒精的味道。
可是這些全都不是重點。
重點在於……
景沐悠的杏眼穆然開始放大,死死的盯著白司墨的上身。
現在他的上麵是空著的,他沒穿衣服,他的身材讚的能讓人流鼻血。
而且是這麼近距離的……
一時間,她的腦子開始有些缺氧了,有種想暈的衝動。
“幫我上藥。”然而,白司墨見了她這種好像是見了鬼的表情,並沒有想到她是想到那方麵上去了,還以為這個小女人是因為自己的忽如其來的舉動變得有些驚魂不定呢。
其實,在房間裏的時候,他就知道她站在門外了。
作為一個知名的商業界上流人士,他怎麼會沒有一點警惕心,連有人偷窺他都看不出?
隻不過對象是這個女人。
他也就釋懷了。
白司墨鬆開了她的唇,並且讓她幫忙上藥。
景沐悠這才重新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雖然還是一吸進去就是一大口的醫藥酒精。
“拿著。”來到了床邊,白司墨遞給她一個小鐵盒子便背對著她轉過了身。
景沐悠低頭仔細一看,鐵盒子裏的是沾滿了碘酒的棉簽。
再度朝著白司墨的後背看去的時候,她的心立馬就痛了一下。
好深的傷口!
那三道傷口真的很明顯。
不知道白老爺子是哪裏來的那麼大的手勁兒,竟然可以用拐杖打出了鞭子那樣的效果。
如果硬是要測量的話,景沐悠覺得,那傷口的深度應該有半厘米那麼深了吧?本來是能看到肉的,可是血液凝固了之後,卻隻能看到深紅色的血疤了。
在那三道傷口不一的血疤裏,還有著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想要擠破結痂,重新冒出來。
這麼深的傷口,一定很疼吧?
景沐悠的小手,輕輕的撫摸上了白司墨的後背。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現在的心裏竟然很酸很痛,有種想哭的感覺。
可是她拚命在忍住眼淚,拚命的抑製住自己的難過的心情。
眼淚,就這樣在眼眶裏來回打轉,最後被景沐悠深深的給吞進了肚子裏。
良久都沒有感覺到小女人幫他上藥,白司墨皺著眉頭,冰冷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你為什麼不去醫院。”景沐悠終於開口說話了。
她的聲音很冷,冷的有些陌生。
這種感覺,就像是他第二次見她的時候,她用著那種聲音對容深說話的那樣,冷漠。
“我沒必要對你解釋。”白司墨回道。
其實他心裏清楚,在這種情況下,他隻能回別墅,如果去醫院的話,一定會被媒體或者記者拍到,而且小女人也會有危險。
“你就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值得你愛惜的?”景沐悠握著棉簽的手,終於襲上了他的肌膚。
淺淺的,緩緩的,沾著酒精的棉簽在他的傷口上遊動。
以景沐悠的觀點來看,如果一個人連自己都不愛惜的話,那麼這個人是不會關心到任何事物的,他隻會為了達到目的而去不擇手段。
現在想想,也是這樣的。
當初,他不就是拿了錄音筆和她母親的安慰去逼迫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