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有什麼值得他愛惜的?
白司墨背著她,細細的感受著她在他身體上研磨過的酒精痕跡,緩緩的閉上了眸:“錢財,或者是地位。”
景沐悠的手僵了一下。
果然隻有這些才是對他最重要的東西,為了錢財和地位,他可以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嗎?
如果他真的是為了錢財和地位的話,那他為什麼不聽白老爺子的話,娶容家的千金呢?
景沐悠的動作隻頓了數秒,便再次拿起棉簽細細的讓酒精沾過他那三道傷痕裏的每一處血疤。
酒精上完了後,她又為他塗了藥粉,然後才拉開紗布,一圈一圈的環繞在他的後背上。
每環繞一層的紗布,那透過紗布的血跡的顏色就淺了一分。
一直到一層層白色的紗布,徹底的將那個男人的身體包裹的密不透風,看不見紅色的血跡為止,景沐悠這才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這個時候,白司墨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的聲音似乎不再那麼溫柔了,而是透徹出了一股寒意:“滾出我的房間!我不想看見你。”
“我知道了,我這就走。”景沐悠本來也沒打算停留多長時間。
算她白擔心這個神經病了,也算她白操心。
景沐悠轉身,大步的跨著步子離開了白司墨的房間。
走出房門後,她的心裏這才舒坦一點。
可是明明就是他活該!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多舌,還管別人的事情。
而且白司墨這個男人真的是神經病!一會兒和風細雨,一會兒狂風暴雨的,真是陰晴不定。
可是景沐悠並沒有想太多,她順手擦了擦眼角餘出的淚水,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就在景沐悠剛出門的那一刻,白司墨忽然臉色一陣難看,薄唇也漸漸的發出了蒼白,他猛地皺起了眉頭,細密的汗珠在他的額頭上滾落。
這個男人開始倒在白色的被褥中,拚命的抑製住背後傳來的疼痛。
酒精揮發的時候,也快速的將傷口的疼痛拉扯開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傷口上撒鹽,痛的徹骨。
白司墨咬著牙齒。
他剛剛讓那個女人走,其實就嫌那個女人麻煩,如果她要是還在這個房間裏,隻會讓他難以安定自己的心情。
白司墨的眼神落在了床頭上的一個相框中。
那個相框裏,擺放著一張已經模糊掉的照片。
如果不仔細的看這張照片,就以為這張照片隻是一團模糊的陰影。
但是隻有他知道,這張照片裏,有著一個穿著一身紅色衣服的小女孩,她的背影是那樣的天真浪漫,那樣的美好無比。
在他八歲的那年,他偷偷的拍下了這個女孩的身影,留作紀念。
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夠找到她,帶給她幸福和快樂。
可是,那個時候,他的拍照技術不到家,隻能拍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
景沐悠回到了房間裏,打開了自己的電腦,她盯著電腦發著呆,卻絲毫的沒有睡意。
很快的,她就會和AI的徐曼做對手了。
可是有關於商業界的新聞,她一條都沒有挖掘出來。
如果繼續這樣的話,那她會不會因此輸掉了比賽?如果她輸掉了比賽,就會讓安姐失望,安姐這麼看中她,她是絕對不可以輸掉比賽的!
她也會讓公司裏的人知道,她景沐悠並不是靠著什麼富二代才走進ck。
她也會證明自己的清白,不會讓薑莎莎再抓到有機可乘的把柄。
這麼想著的時候,睡意終於襲上了她的眼皮,她的眼皮瞬間就像是沾了膠水一般,她慢慢的閉上了雙眼,沉沉的進入了一個美好的夢裏。
次日清晨。
景沐悠醒來的時候,依舊沒有見到白司墨。
白司墨這個男人,好像每天早上的時候,就會無緣無故的玩起了消失。
所以每天早上的時候,景沐悠都是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吃早飯的,如果不是忙碌著的保姆在她的眼前晃悠,她就真的差點相信,這個別墅就是她的家了。
可是她隻是在這個別墅裏暫居三個月,等三個月後,這個男人宣布玩膩了她,她就可以脫離苦海,皈依佛門了。
“白司墨他人呢?”忍不住的,景沐悠咬著一隻筷子,又忍不住的問了一句保姆。
“先生他很忙的,每天晚上都要工作到淩晨一兩點,早晨五點就出去鍛煉身體了,六點多回來連早飯沒吃就走了……”保姆一邊搖著頭,一邊回應。
一般的富二代,都會這麼忙嗎?
景沐悠繼續咬著手裏的筷子,擰著眉頭思考。
在她的印象裏,有錢人家不都是有著坐吃也不會山空的巨大家底嗎?而且有錢人不都是每天隻懂得吃喝享受嗎?
可是現在看來,那個男人,似乎比正常人看起來還要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