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墨剛關上車門,欺身靠過來的時候,景沐悠便不由得渾身一陣的緊張。
她立馬就捂住了自己的領口,兩隻小手呈現交叉狀的覆蓋在自己的胸懷,小屁股又忍不住的往裏麵挪了挪,挪出了一點空餘的地方,與那個男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該看的都看了,該做的也都做了,你說你做出這樣的舉動,有意思嗎?我又不是沒看過。”白司墨見她這個樣子,眼神淡然的盯著她的麵龐,語氣卻冷的可怕。
景沐悠的小臉微微一紅,但是同時她的心裏還慢慢的有了一些怨氣。
她鬆開了小手,不情願的瞪著一雙圓滾滾的杏眼看了回去。
他瞪我?
那我也瞪著他,誰怕誰呀!
本來白司墨以為他說出這番羞辱她的話來,這個小女人一定會又氣又羞,說不定會和他吵上幾句嘴。
這樣的話,也比她什麼話都不說。
總是沉默以對,甚至是看見他,就想逃避來的好吧?
隻要她願意理他,哪怕是和他生氣,或者是打他,那他也是無所謂的。
可是現在看來,景沐悠的麵龐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就像他一樣,冷冷的,甚至是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看到她是這樣的一副神情之後,白司墨的心忽然就冷了一下。
“聽說你今天,把我給你送的飯,盡數倒進了垃圾桶裏,為什麼?”良久的一陣沉默之後,白司墨這才再次抬起漆黑的眸子,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她。
她不知道的是,當他聽說保鏢帶回來的話。
說這個小女人竟然將他為她準備的飯菜盡數倒掉,不再吃他準備的飯菜時,他是有多麼的著急。
隻是想要知道為什麼?
難道小女人是因為早上的事情而覺得生氣嗎?那麼她大可不必這樣的,因為他早上不給她準備飯菜,隻是想要為了氣氣她。
讓她知道知道反抗他的後果。
他隻是想小小的懲戒她一下,真的沒想讓她餓著肚子。
可是她反倒好,將他送來的飯菜全給倒了。
難道她是真的生氣了嗎?
聽白司墨這麼問之後,景沐悠回答:“我……我早上不想吃東西,吃不下……”
其實她倒掉白司墨的飯菜是有苦衷的。
不是真的吃不下,也不是因為早上白司墨沒有給她準備飯菜,她就生氣了。
而是因為她知道,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一個堂堂總裁的保鏢被她送來飯菜,這是不合規矩的,辦公室裏的人看到了,一定會議論紛紛的。
傳出去,對公司的聲譽也不好。
可是她不能說出去。
景沐悠說她早上胃口不好,吃不下東西的時候,白司墨眼底的冰冷的意思又冷上了三分,他早就知道這個小女人的習慣。
無論何時何地,總是一副吃不飽的樣子。
怎麼可能說,什麼早上沒有胃口,吃不上飯嗎?
早就知道她在胡扯著的白司墨,卻沒有拆穿她的謊言,因為他想,隻要是她開心說出去的,哪怕是謊言,他都是願意去相信的。
“嗯。”淡淡的,白司墨隻是淡淡的抿唇哼了一聲。
之後,車裏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
最後,白司墨又忍不住的問了一句:“今晚想吃什麼?我讓保姆去給你準備。”
“我什麼也不想吃。”景沐悠回答了他一句。
其實上一句說在辦公室裏是沒有胃口是假的,但是她現在說現在什麼也不想吃,那是真的了,因為新聞比賽高的緣故,現在她根本就沒有心思吃什麼飯。
可這句話在白司墨看來,卻好像是小女人還在生氣的樣子。
他那雙漆黑的慵懶的鳳眸微微一暗,話語中帶著一些的不滿,但是他又不敢再次的施壓強製性的語言來,他害怕會再次戳傷她那根脆弱敏感的神經:“我叫保姆晚上煮一些菜粥,這樣的話,你喝下去,對胃也比較好。”
景沐悠聽了這話,心裏忽然湧起了一股不是滋味的感覺來。
早晨,她想要喝菜粥的時候,這個男人撤退了所有的下人,不給她喝粥。
現在她沒有胃口了,這個男人又強製性的逼迫她喝粥。
他好像總是喜歡慢一拍。
或者是說,總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總是在不恰巧的時候奉獻上她所需要的感動。
她真的好累。
她不想要以外界所說的,她隻是白司墨,隻是皇朝手上的一個玩物,那樣的話柄,在這個城市裏存活下去了。
即使是辭退掉現在ck的這份工作,她也絕對不能再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