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抹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竟是那樣的熟悉。
雖然聽起來透著桀驁不馴的意味,可卻又蘊藏著幾分慵懶。
那輕輕的音色,哼出來的時候卻是有著十成的威懾力。
景沐悠順著那抹聲音的來源方向看了過去,那從車窗裏悄然露出的半張側臉,卻是讓她的瞳孔頓時一緊。
是他麼?
還是她的錯覺……
“是啊!小姑娘,我們還沒有告你侵犯別人的人生隱私權,你就要去告發我們。這好像有點不合乎情理吧?”站在麵前的那個墨鏡大漢得意的揚了揚手中的照相機,順著那人的話接了下去。
“現在是你們撞人了,所以我必須要拍下這些證據。讓這個A城少了你們這些人渣!”景沐悠仍舊是沒有鬆口的意思。
她的個性亦是如此。
如果有人要跟她強,她就會硬要跟那人強到底。
景沐悠對著那高漢子吹胡子瞪眼睛,毫不客氣的大聲說:“如果你不把照相機還給我,我就去叫警察了!”
說話間,她還不忘記從動作上證明她現在所說的每一個字都不是在開玩笑。
景沐悠正說這話,就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裏拿出了手機,快速的撥打號碼。
“小黑,把照相機還給她。”就在此刻,從肇事者的車內又傳來了一個淡漠慵懶的聲音。
“可是董事長我們不能就這麼放過她了!”高大漢似乎是心有不甘,手中握著的照相機在空中頓了一下,稍有遲疑。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麼?”輕聲中,暗暗的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
“是。”大漢將照相機丟到了景沐悠的懷裏。
最後還惡聲惡氣的凶了她一句:“你這女人就是運氣好。”
景沐悠接了照相機之後,這才停止了撥打電話。
其實她也根本就沒有打電話的意思,之所以拿出手機來撥號,其實也就是佯裝佯裝。嚇唬嚇唬那些人。
要知道撞了人的肇事者一般都是抱著心虛的心態,隻要稍微動動腦子。他們就不敢不還給她照相機了。
“砰!”
從車上走下來一抹白色的身影。
那個男人從車上走下來的時候,身上好像自帶著光環。
所有圍觀的人都被他給深深的吸引住了。
“果然是他……”景沐悠的眸子一滯,呼吸也變得淩亂起來。
白司墨。
肇事者是白司墨。
白司墨微微皺了眉。
剛才他讓小黑將照相機還給那瘋女人,是因為他不想把警察吸引過來。而因為這麼一點芝麻大的小事情,就要將他請進警局喝茶十分鍾。
這太浪費他的時間了。
所以,他想要私了。
“小黑,去看看他的上衣口袋有沒有身份證一類的信息。”白司墨走進了遇難者的身體前麵一米的距離停了下來,但是很明顯,他害怕弄髒了他的西服,所以就沒有再打算靠近了。而是命令那個大漢走過去查看。
大漢領命走到了遇難者的身體前,蹲下了身子。
動作的熟練程度幾乎是水到渠成的那種,他伸出兩個指頭,慢慢的從遇難者的上衣口袋上一挑。
果然,一個錢包夾子就被勾了出來。
“喂……你們……”景沐悠見那大漢竟然連遇難者的錢財都不想放過,便三步並上兩步的走上前,準備要好好的和他理論一番。
但是她還沒有說完話,還沒有走完步子。
她的小身板就被一隻修長的胳膊給攔住了。
景沐悠抬起頭,與白司墨那雙鳳眸對在了一起。
她愣了一下,微微的張口,腦子裏卻一片淩亂,不知道該要說些什麼了。
“如果不想死的快,就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因為這個瘋女人是容家的人,也是容思淩身邊的人。現在白老爺子是如此的袒護容家。
所以白司墨是看在白老爺子的份上,所以不想和容家計較。
“我……”景沐悠還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
白司墨就已經淡淡的吩咐了大漢:“小黑,打開錢包。仔細找找有沒有遇難者親屬的聯係方式,然後通知他們來現場。”
“是,老板。”那個叫小黑的大漢照著錢包裏提供的線索撥通了一串電話號碼,果然就接通了。
小黑說了幾句話之後,那邊的人就掛斷了。
不到幾分鍾的時間,兩三個成年人就快速的向這裏跑來。
景沐悠看著那些跑過來的人,心中就已經有了定數。那些人大概就是這位遇難者的家屬們吧?
果不其然,那些人一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遇難者,就嚎啕大哭起來。
“我覺得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們應該趕快將患者送進醫院搶救才行。”真的搞不明白那些人是否真的是這位遇難者的家屬,景沐悠看著那些跪在地上,撫摸著遇難者身體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