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曾幾何時,他也對一個人這麼說過。
但是那人究竟會是誰呢?
白司墨努力的開始回想起來,他的腦海裏每每響起這句話的時候,他腦海中飛速閃過的黑白圖像就會變得緩慢一些。
“撕拉——撕拉——”
“嗡嗡嗡。”
隨著嗆人的煙灰,漸漸的進入口腔,充斥了整個肺部,流淌在血液裏,咆哮著奔騰在四麵八方,白司墨腦海中不停閃爍著的那個黑白圖像也越來越清晰起來。
畫麵跳動的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一個嬌小的女人的背景定格在了他的腦海裏。
白司墨靠在那車窗邊,手縫裏夾著的剩下的正在燃燒著的煙也忘記了,於是他緩緩的閉上雙眸,順著那綿延纏繞著的白霧,一起走進了那漆黑的背景牆。
那女人一直在背對著他,他看不到她的麵孔。
他也不知道是多少次這個背影都會出現在他的夢裏了。
“你是誰?”白司墨站在那嬌小女人的身後,輕輕的問著她。
但是他卻不敢再靠近半步了,因為他知道,每當他靠近她一步的時候,她的身影就會跟著往前走上一步,他和她之間始終都會保持一段距離。
她好像是故意背對著他,不讓他看見她的真實麵龐似的,又或許是她有著什麼難言之隱。
他更加不敢追著那女人的身影,因為他知道每次他下定決心追著她身影跑,想要將她一看究竟的時候,她就會消失在他的腦海裏,再也追尋不到半絲的蹤跡。
究竟有什麼樣的辦法,才能夠看到那女人的真實麵貌。
白司墨在心裏想了很久,卻始終得不到一個合理的答案。
他問她是誰。
可是那人卻背對著他,不言不語,不動聲色。
於是,白司墨以為她沒有聽清,便故意提高了一些分貝,繼續問著:“女人!你到底是誰!”
終於,這次,沉默了很久的那個嬌小的背景漸漸的開了口。
她小聲的說著,話音在走廊中回蕩:“我是你口中所講,心中所想的那個女人。”
口中所講?
心中所想?
究竟是誰……
“你把話說清楚,你不要再困擾我了,請你把記憶還給我。”白司墨覺得他每天都快要被這同一種反複的噩夢給困擾的,折磨的快要瘋掉了。
他隻是想找到他失去的那段記憶,僅此而已。
雖然他也知道自己隻是短暫性的選擇性失憶症,醫生也說了,這次的失憶會忘記潛意識裏認為的比較重要的人或者事情,但是這種選擇性失憶也許會忘記一段時間,馬上就會康複的;也許就會忘記一輩子,一輩子都不會再記起來。
“你不要走。”白司墨向前追著,因為在他麵前的那個背影在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就緩緩的往前走去。
他害怕她會再次消失。
可是很可惜的是,那個背影還是消失了。
在他快要抓到她的肩膀的時候,他落了個空。
“滴答——滴答——滴答——”
好像有流水滴落在石塊上的聲音。
白司墨隱隱約約的聽見耳邊有個女人在叫著他的名字,聲音很模糊。
“白司墨。”
“白司墨,你快醒醒。”
這模糊的聲音,在一聲聲的叫喚中變得清晰起來。
白司墨猛地睜開雙眸,發現自己的麵前是一堵白色的牆,應該是室內的天花板。
“啊!!!”隨後,他的耳邊便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咆哮聲。
景沐悠像是見了鬼似的從床邊一蹦三尺高,然後見到白司墨的時候就像是見了鬼似的,那副表情更是猙獰的很。
白司墨從床上坐起身來,有些茫然的看向四周,他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從車上到了自己的房間裏來了。
而剛才在他耳邊給他來了一聲驚悚的尖叫聲的,正是景沐悠這個女人。
白司墨覺得他的耳朵好像受到了些許的傷害,於是他挖了挖自己的耳朵,然後一臉陰沉的看向景沐悠:“你叫什麼。”
景沐悠從不遠處踱著小碎步,又主動的靠近了他一些,隨後訕笑著說:“嘿嘿,我以為你詐屍了呢,這也不能怪我,誰讓我叫了你半天你都沒有反應,就在我剛準備要離開的時候,你就忽然睜開眼睛了呢?”
剛剛白司墨的狀況,就好像真的是被夢魘住了一樣,所以把景沐悠著實嚇了一跳。
不過這男人睡覺的時候可睡得真夠沉的,代駕保鏢將他扛上去的,他都不知道。
一動不動的和屍體也沒什麼兩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