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墨緊緊的捏著那棍子的中間段,神情冷漠,語氣中更是透著股高深莫測的寒意。
唐晚清隻是握著棍子的一個小小的邊角,就能感受到那寒氣已經遍布整個棍身,一直蔓延到了她的手上,所以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立馬就鬆開了那棍子。
白司墨拿著那棍子,舉到了她的麵前,然後手掌輕鬆一張開,那棍子便“哐啷——”一聲跌在了地上。
唐晚清兩隻手搓了搓,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她訕笑兩聲說:“那個……白先生,要不然您就先回去吧,我想容小姐一定很想您回去……您回去了也可以多陪陪她……我們家裏的家務事您還是就別摻和了吧。”
白司墨挑眉,語氣不善:“哦?我可能忘記告訴您一件事情了……”
“什……什麼事情……”唐晚清怔了一下,滿眼的不解。
“景沐悠現在是我手下的員工,你這樣暴力傷害我的員工,我是有權利告你的,因為你傷害到了我的權益。”白司墨勾唇,俊逸慵懶的麵龐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那雙漆黑如墨的鳳眸更是像是秋水般透徹犀利。
即便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小女人的養母又如何?就憑她還沒資格動他的人。
整個容家他白司墨都不放在眼裏,她算什麼東西。
白司墨心裏清楚的很,他這麼說,已經是給足了這個唐晚清麵子了;如果他不打算給她麵子,大可以現在直接將她丟出安和。
他就是要告訴她,現在景沐悠再不濟也是他的人!
“您是說她現在是……”唐晚清聽見白司墨這麼說之後徹底怔住了,她不可置信的扭頭,瞪大了雙眸,指著景沐悠:“怎麼可能呢……這個丫頭明明是在什麼新聞公司上班,怎麼會跑到皇朝去……”
白司墨冷笑回答:“您的女兒真的很出色,現在不僅是ck的總監,更是我皇朝的秘書,一人身兼雙職,您應該引以為榮才是。”
他真的是不明白,小女人明明就是那種頭腦簡單,心地單純,性格倔強的人,為什麼偏偏會被這種女人領養了去。
在沒有認識她之前,還不知道她是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
可即便她現在是他的人了,可她還是從未在他麵前說過這些事情,也沒有怪罪過唐晚清一點的不是,而且一有空還往安和跑,十分關心她的病情。
“這……”唐晚清一時間語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更是不知道該歡喜還是憂愁了。
見那個男人出言實在是太淩厲了,而自己的母親也隻不過是小學二年級畢業了的人而已,也沒有什麼文化,自然是說不過他這種天才思維的。
於是,景沐悠勉強能夠咬著牙齒,忍著背後傳來的陣陣火辣的疼痛感,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一邊掙紮著站起身來,一邊紅著眼眶朝著他:“你……你不準欺負我媽媽……”
可她剛說完這句話沒多久,小身板搖搖晃晃的,又重新倒在了床褥上。
然後她再次的想要掙紮著爬起來。
白司墨的鳳眸好像被什麼東西給一刺,暗暗的握緊了拳頭。
這個蠢女人,明明可以不用這樣遭罪的。
唐晚清瞥了一眼正在床褥上掙紮著要再次爬起來的景沐悠,責怪的罵了一句:“你懂什麼啊!人家白先生教訓的是,你給我好好的聽著,不許頂嘴,聽見了沒有!”
這個丫頭她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都怪她當時太驕縱她了,麵對白董事長竟然還沒大沒小的頂嘴,真的是沒教養。
景沐悠聽了這話之後,忽然匍匐在床上不動了。
她的心裏酸酸的,有種莫名的難過。
這種窒息的感覺堵得人心頭發慌,曾經有一度,她的眼淚就要決堤了,但是她還是拚命的將它們忍住在眼眶裏,努力的使勁的不讓它們落下。
現在母親的身體康複了,隻要她還有精力這樣罵自己那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因為在這個A城裏,她就隻剩下母親一個人了,母親就是她的一整片天。
“嗯,我知道了……”景沐悠聲音細小如同蚊哼的應了一聲,氣息確是越來越虛弱。
如果不是知道唐晚清的身份,所以心下這才有了些許的數,白司墨還真的懷疑,為什麼唐晚清會如此對待她的親生女兒。
如果景沐悠不是她親生的,那麼她的死活自然是和她無關的了,那麼這一切就自然又說的通了。
這個女人,不過就是養了小女人二十幾年而已。
她恐怕是將小女人當作是推磨掙錢的牛馬了。
白司墨已然看穿了這一切,但是他卻不動聲色的將這些事情埋藏在心裏,他經過深思熟慮之後還是決定等到為小女人找到親生父母的那天,他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