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法,還不錯。”
白澤笑意淡淡,既然最為精銳的白馬斥候都隻能想到這個地步,那這應該就是常人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了。
既然常人想不到他的方法,那就意味著常人做不出相應的舉措,這就說明他成功的幾率又大了幾分。
難得聽到白澤誇讚,段穆本應高興與欣喜,可此刻他卻笑不出來,和其他白馬斥候一樣,都是麵容沉重。
既然白澤都覺得這個方法好,那就表明白澤很有可能會用這種方法去燒糧,這樣一來,他們這二十條姓名,隻怕是要全部交代在這裏了。
“去準備滾石吧,天亮時分護糧隊伍應該就會抵達此處。”
白澤負手而立,專注地看著下方的道路,卻是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白馬斥候皆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大哥,我們是要死了嗎?”有斥候不甘心,不想就這樣死去。
段穆有些沉默,而後勉力笑道:“兄弟,我們是陽翟的好兒郎,我們是在為陽翟付出,我們就算是死,那也是榮譽加身而死。”
“可是……”
“兄弟,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等會兒燒糧的時候肯定是我們去放火,那位公子隻會站在高處觀望,而後離去。”
“兄弟,你不甘心,你不甘心就這樣為他人做嫁衣,老哥我都知道,可是……”
“可是沒辦法啊,那位公子是被段恒將軍看重的人啊,並且……”
“我覺得他能幫助我陽翟城,兄弟,如果陽翟城能崛起,我們就算是死了,那也值得啊!”
巨大的滾石發出劈裏啪啦的細碎聲音,一群白馬斥候都沉默,的確,他們不怕死,隻要白澤能夠幫到陽翟。
“公子,滾石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我……”
段穆咬了咬牙,心頭壓抑,說實話,誰又真的甘心就這樣丟了性命呢?
“嗯?”
白澤轉身,不知道段穆為何如此欲言又止。
“段穆有一事相求!”
“段穆隻希望,在我等死去之後,公子能竭力相助段恒將軍,助我陽翟城打敗新鄭城那幫惡狼。”
“如果有可能的話,請將軍……將此物交給我才過門的妻子。”
段穆咬牙,將懷中的一塊羊皮遞給了白澤。
什麼情況?
白澤有些莫名其妙,掃了一眼羊皮上的血字,這才明白,這幫人是覺得他要將他們當炮灰使啊。
“段穆,這東西,你還是收著吧,我沒空幫你。”
白澤嗤笑,將羊皮扔給雙目赤紅的段穆。
“公子……”
段穆雙目之中血絲遍布,他知道白澤冷笑,可沒想到會冷血到這個地步。
“大哥,我們憑什麼替這種人賣命?”
“大哥,我們走吧。”
“就是啊,大哥,走吧!”
“……”
看到白澤居然連段穆的遺書都不願意遞交,其餘的白馬斥候頓時群情激奮,有人甚至拔劍出鞘,劍指白澤。
“段穆,我覺得你可能是理解錯了,你們是最精銳的斥候,就算段恒舍得,我還不舍得你們這樣去送死呢。”
白澤哭笑不得,隻是這也是實話,一支出色的斥候隊伍實在很難得。
“公子的意思是?”這下輪到段穆摸不著頭腦了。
“我的意思是,你們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