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簾子,正打算自己揮鞭,車夫突地轉身,露出一口大黃牙,不懷好意的看著她,“四小姐,車軸壞了,要不,你走著去。”
蘇瑾跳下馬車,手中暗芒微閃,將銀針射入馬的眼睛,下一秒,烈馬眼瞎失控,滿大街的亂撞,將攤位踢翻,踩傷不少人,根本停不下來,車夫嚇的尖叫。
她自己,繞路。
尋了僻靜處,施展輕功。
宮內,所有官員的家眷都到齊,大夫人得意的笑,看樣子蘇瑾那個小賤人趕不到了,皇上可就要來了,待會,隻怕少不了被降罪的。
正笑著,表情僵住。
視線內,蘇瑾緩緩行來,長裙曳地,神情悠閑,不見慌張和淩亂,這…
大小姐蘇清若拉了下大夫人的衣角,“娘,你不是說她至少遲到半個時辰麼?怎麼,來的這麼快。”
說話時眼中有很明顯的妒意。
娘說,蘇瑾從外麵回來,肯定沒有教養,登不了大雅之堂,但現在怎麼回事!舉手投足,皆是大家風範。娘還說,為了讓蘇瑾出醜,特意送去個布料精貴,顏色卻無不可耐的紅裙。
可明明。
看起來,很美。
大夫人眼裏都快噴出火來,火苗亂竄。
蘇瑾看著她一副活見鬼的表情,再看看那雙不高不興的眼,心情愉悅的上前行禮,找了個偏僻點的位置坐下,沒多久,皇上到場,宴會開始。
流程很簡單。
各家小姐展示才藝,皇叔瞧上誰,就是誰。
順序隨意。
半刻鍾過去,全場寂靜,沒人動彈,一刻鍾過去,情況照舊,皇上突然坐不住了,他主辦的宴會,都沒人捧場,這怎麼行。
看了隨身伺候的大太監。
得到眼神授意的太監,扯著公鴨般的嗓子,尖聲點名,最先上場的是戶部侍郎家的嫡女,此女眼眶中盛滿淚水,戰戰兢兢的畫畫。
手一直在發抖,線條扭扭歪歪的,沒有人知道她畫的什麼,她自己也看不懂。
退場後,如釋重負。
一個重心不穩,跌倒在地。
第二個上場的是兵部侍郎家的二女兒,膽子稍微大點,表演的是舞劍,招式銜接的極其粗糙,破綻百出,沒有半點勁道,整個人都軟軟的。
就跟磕了藥似的。
退場後,用手捂著胸口。
一個不小心,劍跌落,差點刺傷她。
第三個上場的是禮部侍郎家的千金,坐在古琴前,還沒等彈奏,就被琴弦割破了手,鮮血沁出,委屈之極。
退場後,輕笑。
總算躲過一劫,割幾次手,她都是願意的。
第四個上場的小姐,家境算是比較普通的,父親才官至六品,表演的是跳舞,腳踩著絲緞,將自己絆倒,從台上重重的摔下。
摔了個狗吃屎的姿勢。
退場後,痛哭。
……
蘇瑾看不下去了,這些小姐們為了避免展露真實的才藝手段盡出,整個宴會,都快變成自殘大會了,關鍵她們又不好模仿前麵的,還得絞盡腦汁的想著,怎麼別出心裁的自殘。
畫麵太美,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