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敢保證,她從來沒見過如此吝嗇的。
左相更沒見過…
想當初戶部尚書給孫耀君求親的時候,可是讓人足足抬了五箱東西,皇叔是皇親貴胄,別說一個箱子,連一個盒子都沒看見,好不容易看見個盤子,放的還是一株草。
雲破天送的太寒磣,讓左相心生不滿,但他本人毫無歉意,挑眉,說話跟噴刀子似的,“怎的,嫌本王寒酸?”
左相拚命的搖頭。
嫌清王,他哪敢啊。
蘇清若看不下去了,早先就瞧不上清王,如今再看見他這幅樣子,心中自動的將清王歸結到敗類的行列中,正欲開口,想想爹爹都不敢把人怎麼樣,還是算了吧,開始哭。
娘說了,眼淚是女人最大的武器。
再鐵石心腸的人,都經不住她的眼淚攻勢。
皇叔聽到哭聲,看了蘇清若一眼,“母妃在世的時候,總叮囑本王,將來娶了媳婦,是要哄的,不管是名門之後,還是國色天香的美人,總歸到底都是柔軟無助的女子。”
手轉動輪椅,向蘇清若走近。
順手,拿了那根草。
蘇清若哭的更帶勁了,心裏暗喜,娘說的果然沒錯,再該殺千刀的人,都抵不住她的淚水。下一秒,清王走近,話都不說,直接把那顆草插到蘇清若的頭上。
左相駭然…
感情太妃就是這麼教他哄人的。
蘇清若立刻失控,哭。如果是先前是假哭,想要引起別人的注意,獲得憐惜,這次是真哭,哭的聲淚俱下,那陣仗,好似被奪了清白沒臉活著,左相道,“還不趕緊謝清王恩典。”
什麼?
還得謝恩?
蘇清若抬起水眸,看了自家爹爹一眼,再看看其他妹妹,想笑不敢笑,生生咬住唇,臉漲的通紅,就更恨了,不動彈,左相再催了次,才扯出個比哭更難看的笑,“謝謝。”
蘇瑾睜著眼睛…
她怎麼瞧著蘇大小姐頭上那根像是狗尾巴草。
咋們的皇叔還真是有誠意,為了欺負人,隻怕去了趟京城外的農莊吧,皇宮大內,是肯定沒有這麼不上檔次的東西的。
清王往蘇瑾方向看了一眼,再回身跟左相聊天,“本王與大小姐的婚約,雖是皇上賜的,但按照禮俗,還是要下聘禮的,如今東西既已送到,也該抓緊時間籌備婚禮的事情。”
左相兩腿打顫,“要不緩緩…”
蘇清若直接跪下。
清王從來都不是善主,他不給左相麵子,也不看在他心裏跟村姑沒啥兩樣的蘇清若,“緩什麼?本王來的時候日子都選好了,就明天吧,春宵一刻值千金,本王是半刻都等不得。”
說這話的時候,活脫脫一個地痞無賴。
左相嚇的,兩條腿抖動的頻率更高,也跪下,“小女福薄如紙,恐不能侍奉左右,還請清王放過她,另娶賢妻,無論你要喜歡什麼樣的女子,下官定當雙手奉上。”
蘇清若點頭。
大夫人聽下人彙報了這邊的事情,也匆忙趕來,一同求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