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離職的管家死在途中。
聽說是得了絕症。
蘇瑾默然一笑,左相是不會允許任何一個外人知道相府的財務狀況到處胡聲張的,死亡,是管家唯一的結局,要不是她竭力否認能看懂賬本,恐怕一起去黃泉路的,還有她。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就沒了痕跡。
蘇瑾的日子越來越清閑。
偶爾逗弄逗弄花草,伸展伸展筋骨,偶爾偷偷在晚上溜出去玩,去清夢樓看歌姬,看陪侍女,去清韻樓看看有什麼寶貝在拍賣,提高下生活的趣味性。
直到…
大夫人懷孕!
向來以冷靜著稱的蘇瑾終於失了淡定,啥?在佛堂麵壁思過,還能思出個胎兒來?這故事,簡直可以媲美天方夜譚了。
好奇之下,蘇瑾多方打探。
得到的故事版本是這樣的,某夜,雷雨交加,大夫人舊疾複發,左相擔心她真有個什麼閃失,不好向宋國公交代,硬著頭皮去佛堂探望,略表關心。
抵達後,動了惻隱之心。
再之後,大夫人的病不治自愈,左相非但沒離開,反而留下和大夫人翻|雲覆|雨。整整一夜,不曾停歇,動靜極大,隨侍在周圍的丫鬟嚇的不敢閉眼睡覺,拚命的捂耳朵。
這就完了麼?
當然不是!
英明神武的左相大人,在大夫人晚間就寢的房間裏呆了整整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呐。
這精力足以嚇尿一群膽小的。
沒有人看得出,左相還有這潛力,驍勇善戰的本事,能甩普通年輕男子八條街。三天後,左相總算出來了,神清氣爽,不見任何疲態,周圍的人都嘖嘖稱奇。
幸好這幾日剛好是假日,百官可不上朝。
要不然,他就犯了藐視聖上之罪。
左相出來後,將近期積累的公務有條不紊的處理完,找三姨娘敘了會話,吃飯,主持官員間的聚會,作息算是恢複正常。可人卻著了魔,夜夜去找大夫人,留宿在佛堂內間。
看見三姨娘,也提不起興趣。
一臉的嫌棄。
某日,左相正在查看賬目,聽得大夫人嘔吐不止,趕緊派人去看,醫師查探了半天,道賀,“恭喜相爺,是喜脈。”向來怒意明顯,喜卻不行於色的左相,笑了。
笑的滿足。
他早年命運坎坷,二十三歲才入仕。
後官途艱辛,摸爬滾打了許久,薄有成就,被宋國公瞧上,將嫡女托付,那時他已經三十歲。而今,四十六歲!
如此高齡,還將為人父,怎能不開心滿懷,激動難耐。
女兒眾多,卻無一子,就盼著大夫人能生出個兒子,好好調|教,培養成棟梁之才。
……
理所應當的,大夫人被接回原本的院子,過往錯誤,一概揭過。毫無例外的,左相克扣府中其他人原本就微薄的開支,將大夫人當做王母娘娘般供著,關懷備至。
府內人心惶惶。
不少下人請辭!
相府正麵臨經濟危機,前段時間趕走了不少人,剩下的這些活重事雜,過的苦悶憂鬱,再加上處於高壓環境,天天都得提心吊膽,就怕一個不小心衝撞了大夫人,瞬間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