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伸手,等著他取銀票,順便鄙夷的看著臉黑的清王,“你又不是第一個提這種要求的。”以前有個變|態,真讓她去,不過她沒答應而已。
任務有價,清白無價。
清王麵色古怪,“你真豁的出去。”
連這種無下限的活都敢接,為了銀子,果然沒臉沒皮,什麼都不在乎。
蘇瑾看他神色,就知道他誤會什麼了,懶的解釋。清王撈出身上剩下的所有銀票,數都不數,全給她,“這是一小部分,本王要你做侍婢,伺候再側。”
伸手接過,蘇瑾清點了下。
大概三千兩。
數目很可觀,微微心動,“說個期限吧,順便提醒你,要是太久的話,不劃算,我拒絕接受這個任務。像我這樣的窈窕淑女是不會閑的蛋疼把大好青春都用來聽人使喚的。”
清王差點被口水被嗆到。
窈窕淑女。
她也好意思說她是,不知道這幾年是不是去霸占了幾個山頭,當了土匪,整個人流裏流氣的,別說是京都,就算是整個炎國都找不到比她還無厘頭的女子。
仔細的想了下,“三年。”
蘇瑾說他最多活不過三年,太醫也這麼說,所以他要努力的,珍惜剩下的所有時光。要分分秒秒都看見她的音容笑貌,把記憶烙刻在靈魂中。
然後麵帶微笑的,走完注定的死亡。
生而無悔,死而無憾。
蘇瑾拉過他的小指,“成交。”
第二天蘇瑾去找左相,擠出三兩滴眼淚,說清王不講理,非要她入宮陪伴,如果不答應,就拿左相府眾人開刀,左相揮揮手,“去吧。”
要是別人撞見這事,他還會留留。
但蘇瑾完全不用。
經曆清王上次在靈堂上那麼一鬧,她早沒清譽可言,大家連指責她都提不起勁。
左相最近得了佳妻,貌美如花,心裏就跟吞了幾桶糖似的,甜滋滋的,可在床榻間總是不盡興,身子一天比一天差,暗中遍訪名醫治病,整天心事重重。
蘇瑾暗笑。
太醫都說了沒救,活不過五十歲,他找誰都不濟事。
折壽,還損了精元,有他受的。
……
蘇瑾終是離開了相府,但她知道,她和左相之間的糾葛,尚未終結。
轉眼已是深秋。
太子迎娶蘇清若,舉國歡慶。左相為了這次嫁女,把相府僅存的,即使遭遇下人請辭事件都沒舍得拿出來變賣的寶貝全當成了嫁妝,一看就知道下了血本。
從相府到皇宮,沿途鋪著紅毯。
上麵灑滿金色的粉末。
鑼鼓隊是京都最好的,奏樂的是宮中禦用的樂師,奏的曲,也是新譜的。
待入了宮門,蘇清若美目流盼,偷偷的往外麵看去,心中得意洋洋,總有一天,這碧瓦紅牆,琉璃玉殿,全都由她做主。
皇家的規矩向來繁複,尤其是太子娶親這樣的大事,蘇清若頂著厚重的鳳冠一直在行禮,走路,叩拜,撐到最後腰酸背痛腿抽筋,被宮女扶進了東宮殿。
她坐在床上,絞著手帕。
有些緊張。
她其實跟太子並不熟,僅是見過幾次麵,遠遠望去看他白衣臨風,仿佛畫中走出來的美男子。對他喜好品性完全不清楚,不過沒關係,就憑她這張臉,沒有男人能不為她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