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還是她太自負了。
“謝謝你。”
陸菓凝嘴巴蠕動了兩下,吐出兩個字。
隔得太遠,宮白暝根本聽不見她說的什麼,還是從她的嘴型讀出來的。
他手指比劃了一個三字,意思是:你欠我三條命。
陸菓凝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不由的輕歎一口氣,這人情,好像是缺欠越大了,好在宮白暝並沒有要求她做什麼。
“小心!”宮白暝尖喝一聲,隨手撚起一塊石頭朝陸菓凝旁邊打去。
陸菓凝聽到宮白暝的提醒也從新警惕起來,耳聽八方眼觀六路。
隻見宮白暝打出的石頭擊中一根淡黃色的尾巴,那根尾巴還在地上蠕動。
陸菓凝認出,那是三寸蛇的尾巴。
宮白暝的神色愈加冷冽,三寸蛇居然用尾巴迷惑了他,它的真身根本不在這裏。
就在此時,三寸蛇在陸菓凝左邊兩米處發動攻擊,疾風劃過,陸菓凝手上的金魔花被三寸蛇叼在嘴中,轉而逃之夭夭。
三寸蛇被宮白暝嚇退了之後,始終不甘心到手的金魔花拱手讓人,於是咬下自己的斷尾,又把一隻小昆蟲的靈魂注入到斷尾裏麵,再控製斷尾緩緩的接近陸菓凝。
而它則收斂氣息,從另外一處接近陸菓凝。
其實它這樣的小把戲不足以欺騙到宮白暝,但宮白暝一早就探測到斷尾的存在,以為是三寸蛇,便沒有關注其他地方,讓三寸蛇有了機會。
要怪隻能怪三寸蛇太過於聰明,斷尾裏被它注入了靈魂,與平常無異,宮白暝也沒有發現不妥。
於是三寸蛇在旁邊找到機會,一口咬下陸菓凝手中的金魔花。
不是它不想殺死陸菓凝,而是它要分秒必爭,等宮白暝回過神來之後,它就死定了,所以它隻有一次出手的機會。
在殺死陸菓凝和搶奪金魔花中,它當然選擇搶奪金魔花,殺死陸菓凝對它又沒有好處。
盡管它跑得快,但還是挨了宮白暝一擊。
不過宮白暝在倉促之下出手,壓根沒有發揮到平常的十分之一,可就算是十分之一,也足夠三寸蛇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三寸蛇以前殺死過一個來上古森林想收坐騎的紈絝子弟,從他身上得來一個護身的鎧甲。
那個紈絝子弟是家裏的獨苗,長輩把所有積蓄都給他換成放生的東西交在他手上。
特別是這個鎧甲,能夠抵消寂滅高手的攻擊。
有鎧甲在身,宮白暝的攻擊隻能讓三寸蛇吐點血罷了。
吐了血之後,三寸蛇繼續跑,速度絲毫不受影響。
宮白暝趕到陸菓凝身邊,低聲問道:“沒事吧?”
怎麼看都覺得宮白暝的臉色有些陰鬱。
他這麼孤傲,被三寸蛇擺了一道一定很不高興。
想到宮白暝也中了三寸蛇的詭計,陸菓凝就覺得自己鬱結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
“我沒什麼事,隻是那金魔花被那條蛇搶走了。”陸菓凝語氣中有淡淡的惆悵。
她明明有儲物戒的,但宮白暝怕她中途用強大的法寶攻擊那些魔獸,便把她的儲物戒美名美曰是保存了起來。
要是有儲物戒,她拿到金魔花的時候就存放到儲物戒中,哪還有這麼多的事情。
宮白暝明白她心中所想,伸了伸懶腰,語氣不屑:“區區一朵金魔花,要是你真那麼想要,我賠你兩朵便是。”
“不需要,我可以自己從那條蛇手上搶過來。”陸菓凝揚了揚眉。
“那好吧,還省了我一大筆錢。”宮白暝攤了攤手。
陸菓凝頓時氣急,怎麼越跟宮白暝在一起,他就覺得宮白暝越會順著話往杆上爬。
有時候陸菓凝真想問問:你第一次見麵的孤傲呢?第一次見識時的冷漠呢?這時都到哪兒去了?
宮白暝倒不是真想省下這兩朵金魔花的錢,光是往淬體池裏投放的藥材就不知道勝過金魔花多少倍,淬體池都可以讓陸菓凝隨便用。他還會貪這一點點?
之所以那麼說,他隻是為了堵一堵陸菓凝的心而已。
看到陸菓凝因為他的話為之一哽,一臉便秘的模樣,他就覺得心裏舒坦。
這才是同齡的小姑娘應有的表情。
戲弄玩陸菓凝,宮白暝看著三寸蛇離開的方向擰了檸眉,正色道:
“我覺得這個三寸蛇有些古怪。”
“哦?”
陸菓凝挑了挑眼簾。
她知道這個三寸蛇表現得很狡詐,比一般的魔獸都要聰明,但說道古怪,應該不至於吧。
看到陸菓凝不解的眼神,宮白暝繼續往下說,指著地上那攤三寸蛇吐出來的血:
“你看,它血液剛開始是紅色的,遇到空氣後,慢慢的變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