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颯——”那是一個同府邸般的舊院,兩旁是雜草叢生,伴著徐徐秋風,卻是一種說不出的淒涼。
院子前的門上,掛著一塊深紅色牌匾,看得出那歲月的痕跡,兩個大字也可以依稀辨出:天牢。
天牢前,是空蕩蕩的街道,唯有四個侍衛打扮的人站在門前,神情卻是說不出的疲倦與懶惰。
“皇後娘娘駕到——”忽然,街道口處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隻見一行浩浩蕩蕩,一頂轎子上坐著一個身著鳳袍的女子,肌膚賽雪,紅唇輕勾,及腰烏發綰成雙刀髻,顯得不過二十五歲。
“卑臣給皇後娘娘請安——”那四個侍衛一驚,一掃眼底的疲倦,連忙行禮,小心翼翼的說道:“不知皇後娘娘要來,所謂何事?”誰都知道,殿下有多寵現在的皇後,若是惹惱了皇後,不僅腦袋保不了,還會拖累全家人。
女子在侍女的攙扶下下了轎子,輕輕走到天牢門口,卻是顰蹙,許久,好聽的聲音響起在每個人耳邊:“本宮想來見一下姐姐,不必多禮。”
“嘎——吱——”黑暗之中,傳來一種開門的聲音,不遠處閃出一點燭火的光芒,照著前方的路,兩旁都是籠牢,門上纏有許多蛛絲,一種臭味從籠牢深處傳來,使人不住捂住口鼻。
“皇後娘娘,廢後便在這裏麵。”一個侍衛點著一盞燈,用手指了指其中一個大牢,卻又不禁捏了捏鼻尖,又道:“娘娘,這裏實在有些——畢竟是天牢,娘娘還是盡早出來好,這裏怕是會髒了娘娘的金足。”
“嗯。”錦衣女子輕輕點頭,走進大牢之中,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吧,本宮隻想與姐姐獨處會。”
燈光漸漸暗了下了,唯有牢門中一盞油燈忽閃忽閃,罩著整個牢籠,顯得有些陰森。
“姐姐。”錦衣女子望著牢籠中被鐵鏈鎖住的一個白衣女子,走到她跟前,輕聲道:“你在這裏待著,可還習慣?”罷,自顧自地勾了勾丹唇,又道:“姐姐怕是十分喜歡這裏吧,畢竟姐姐,一直都喜歡安靜啊。”
那白衣女子身子微微晃了晃,一頭烏發遮住臉頰,鐵鏈發出當當的響聲,不過下一秒便沉入寧靜。
錦衣女子嘴角的笑容更是燦爛,用戴著金指甲的手指勾起白衣女子的下巴,一張蒼白而又衰老的臉龐露出,一雙眸子緊緊閉著,嘴唇緊緊抿著。
“姐姐,怎麼,連麵對現實的勇氣也不敢了?嗬,也倒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軟弱無能,也難不得生於鄉下,無才無德,也隻配被人踩到腳下。”
“你說什麼!”白衣女子突然睜眼,一雙充滿血絲的眸子死死盯著錦衣女子,因為動作太過猛烈,鐵鏈開始晃動起來,當當作響。
“姐姐終於醒了呀,本宮等得很是煎熬呢。”錦衣女子嘴角依舊一抹笑容,眼中帶著挑釁,又用力彎了彎手指,道:“我還以為,姐姐會像二姨娘那樣,睡了便再也醒不來了呢。”
“怎麼會?”白衣女子壓了壓心中的怒火,不怒反笑,笑道:“我還沒有看到你們受到報應,怎麼會醒不來呢?”
錦衣女子顰了顰眉,俯下身子,將嘴伸到白衣女子耳邊,輕輕說道:“隻可惜,姐姐,你永生永世也等不到這一天呢。”
白衣女子沒有出聲,隻是望著錦衣女子,眼神中是蹦出的火花。
“姐姐,我今日來隻是為了帶個禮物給你的呢,”錦衣女子偏了偏頭,風輕雲淡的開口:“不知,你是否期待這份禮物呢。”她的語氣是明顯的諷刺,那也不等那白衣女子開口,便再次一笑:“昨日,殿下已經下旨,廢太子蕭垣有意玷汙宮中嬪妃,早在昨日,斬首示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