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將至,豫都的雪還沒有下。

這是一座時尚摩登的現代化都市,但同時洋溢著小國寡民、養尊處優的融融暖意。外界對豫都的印象,是這裏人都帶著方言所產生的的高貴雍容,都有著自來熟的氣質,平易近人,清新隨和,總會讓人感到種無可抗拒的親切和熱忱。本地人談吐間都流露出一種調侃生活的戲謔,這份戲謔有點扯淡卻也誠然。

下午五點,天已半黑,近處的天空暗了下來,暗藍色深邃又悠遠,遠處則是大片金光與紫霞交纏,漸變,美的瑰麗。正是下班的時間,警署內中央空調安靜的運作著,室內恒溫26攝氏度。大廳裏人來人往,有三兩成群約飯的,也有要值班留守叫苦不迭的。輕聲細語。年輕的女警員早就換好便服嘰嘰喳喳的聊天,光鮮亮麗,朝氣十足的等下班,豫都的治安向來很好,二十年來一次大的襲擊都沒有,所以警署的工作很輕鬆,但因為素質高所以有時會協助國際刑警做事。

白晨七算女生中比較大膽的一個,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組長的門,探頭,“江madam。”

室內整潔,台式空調安靜的吹著暖風,工作桌上井井有條,空氣中有淡淡的煙草香。被喚的女人在一堆黑色的文件夾中抬起頭,鎖骨發時髦,眉眼英氣,一身警服筆挺規整,眼神在之後才淡淡的從麵前那頁紙上抬起頭來,散漫,也很淩厲。之所以反應慢半拍是一種“非得把這段讀完才行”的習慣,“有什麼事嗎,晨七?”

“今天是聖誕節唉。”白晨七的口氣帶了一絲撒嬌,“madam你就不要加班了,難得碰到節日我們幾個姑娘一起出去聚一聚多好。”

正好這一麵材料全部結束,她今天打算早點結束今天的工作,合上文件夾摘下無框眼鏡,“不好意思我…”

“hi!”話還沒說完身後男聲炸開,白晨七嚇的挺了下身,一頭撞上後麵男人的下巴,男人瞬間捂著下巴齜牙咧嘴,白晨七捂著後腦叫痛,一時間有點人仰馬翻的熱鬧,外麵的小姑娘們和裏麵的女人均笑了出來。

她是因為兩個人笑,而那群小姑娘是為男人笑。

兩個人好一陣才緩過來,白晨七看清來人立馬恭敬的鞠一躬,“抱歉蔡sir我不是故意的啊!”

蔡文東,火爆,利落,直來直去,果敢不屈,脾氣熱辣,性子剛烈,以耿直著稱,快意恩仇不喜忍辱負重。聽說是部隊退下來的,年方二十七,血氣方剛又成熟穩重,長了一張很英俊的臉,為人很正氣,幾年下來戰功累累,履曆可以出一本書了,頗有威信也頗受歡迎,是這群小姑娘的夢中情人,不過他似乎一直對madam江比較感興趣。

“碧顏,你今晚有時間嗎?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飯。”他靠在門上,故意做出“情場老手”的樣子,惹得後麵的姑娘低叫,“天啊好帥”。

她收拾著東西,淡淡搖頭,“抱歉,我今晚…有約了。”

“是嗎?”他的口氣頗為遺憾,“那我隻能獨守空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