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鬆一點,我們不過是來求個真相而已。”飛兮輕鬆道。
在青龍那一程裏,她學到很多,跟著兩個算盤打得嘩嘩響的人,漸漸地也明白如何去處理一些事,如何去接觸一些人。
笑話,誰說她不經世事的?經曆了自然就能明白。她的確小白,但是可以淬煉的!
“先告訴我,你們是何人,什麼身份?哼,想來那些與我敘舊的場麵話都是唬弄我的?”巫夫人道。
“哦,忘了介紹。我就叫飛兮,這位是白洛軒,這位是重錦。對於我們隱瞞身份一事,確實要向夫人賠罪。其實我們一行人專程並非是為邢園而來,隻是要找的人卻在邢園之中。”
“在邢園?”巫夫人挑了挑眉,她們邢園上下除了生意上與外界有來往,就不曾與陌生人接觸過。似乎想起什麼,邢夫人臉色變了變,“白公子可就是那位當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第一情報基地闞鳳閣的閣主,武林第二高手,江湖上人稱四仙之首的“逸仙”,白洛軒?”
“正是在下,封號之類的不過是大夥的抬愛。”白洛軒頷首道。
巫夫人冷笑一聲,道:“你們一群人煞費苦心地混進來,不惜假扮南宮家的人,就連闞鳳閣主本尊也親自出馬,究竟是要找何人?”
“天機不可泄露。”重錦懶洋洋道,“總之,是要找一位有緣人!”
“此人正是夫人的一雙兒女,又或者說,正是邢雲隱小姐本人。”飛兮道。
巫夫人坐不住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得雲山霧罩!”
“夫人如此聰慧,怎會不明白我說的話中含義?”飛兮笑道,“那便不如讓我說一遍給您聽好了!”
室內一片沉寂。
巫夫人形色慌張,完全一改之前的從容淡定,怎麼看怎麼像她心中已生出來一股子的恨意。
然而那憔悴的麵容和那沉痛的眸子中卻早已透漏出她的內心防禦早已被飛兮的話卸得支離破碎。
她的眼中仿佛有什麼在閃爍,但她卻極度地壓抑著自己,猩紅的指甲扣住木椅的扶手,那隱約的顫抖暴露出她內心的彷徨與無措。
“夫人,如今您還不想承認您誕下的孩子隻有一名女嬰這一事實嗎?”飛兮平靜地問道。
巫夫人手蓋在額頭上,聲音沙啞道:“你們為何一定要來戳穿這個秘密?我守了它已經二十一年,整整的二十一年啊!”
“‘你’?恐怕是‘你們’罷!您和您的女兒一起自導自演了二十一年的戲碼,整個邢園都陪著你們演戲,很好玩嗎?”重錦問道。
難道說,這個老太婆痛失夫君以後,整個人都瘋掉了不成?
巫夫人登時抬起眼眸,眼眶被情緒刺激得泛起血紅,她身子往前一探,口中焦急道:“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手操控的,隱兒從生下之日起就不曾知道!你們、你們萬萬不能告訴她!”
“什麼。”白洛軒悶頭皺起。
“什麼?”重錦一臉不可置信。
“什麼!”飛兮頓時覺得巫夫人還真是一個老巫婆!
巫夫人說完便有些後悔,可這話她又不得不說。她的發絲在談話中被她自己抓得有些淩亂,落魄得差點讓人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