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白洛軒沒有抬眼道。
“那個,”她糾結半晌道:“那天在溫泉的事情。”
“你想起來什麼了?”白洛軒望向她,目光有探索的意味。
“抱歉,我不記得了,所以想問問你。”飛兮誠實地回答道。
“那你是該說一聲抱歉。”白洛軒低聲自言自語道。
“你說什麼?”飛兮沒聽懂他說的話。
“沒什麼。”白洛軒輕歎一聲收起藥瓶,耐心地幫她把褲腳放下來。“我放你到溫泉裏浸泡,直至你快清毒以後我便上岸生火晾好你我的外衣。”
“就這些?”也就是說他們都是穿著衣服在水裏呆著的?
“僅此而已。”白洛軒答道。看她捕風捉影的神色,若是再說出點別的,恐怕她會暈過去,從此再也不敢見他了。
飛兮登時舒下一口氣。
“滿意了?不會再躲我了?”白洛軒問。
“我哪有躲你。”飛兮違心道。
白洛軒笑笑,“那麼,你我就算是事情已解決,誰也莫要再耍別扭,好不好?”
飛兮點點頭,忽然覺得自己貌似有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覺。“隔膜”問題算是基本解決,至於白洛軒那點秘密她已經再也不打算追問了,誰能沒有點秘密呢,呃,好像就她沒有。好罷,以後也得學著裝起一些心事不讓別人知道。哎,好像這種事情有真的很困難啊!
糾結體的飛兮就這樣糾結地度過了這一天。而到了次日時,她便又跟個沒事人一般活蹦亂跳精神抖擻地接受陽光的洗禮。原因除了她頭腦有些簡單、神經有些粗以外,最能說明她能如此開心的便是今日他們一行人要回戌閣,然後再收拾收拾行囊,她與白洛軒便可以上路了。
你一定會問他們這是去哪?答案是,嶽州。
白洛軒派螢火在嶽州調查已久,眼線也安插無數,終於查出一些眉目,當然,這中間戴如歌,暮成雪的夫人,做的貢獻是最大的。奇怪,怎的夫君對自家盜竊案屢犯不聞不問,而自家夫人卻無論如何要查得個水落石出?盜賊手法高明,且暮王爺恐怕是唯一正麵目擊者,他一再強調不肯追究此事究竟又是為何?
案情撲朔迷離,可飛兮與白洛軒還是會堅持查下去。一方麵白洛軒受戴如歌暗中所托,另一方麵嶽州正是“飛殺”輪指針所指的方向,隨他走一遭也應該的。何況四處遊曆對於飛兮這個吃貨和玩貨是人生一大快哉,豈能錯過了去?
聽聞二人的行程,眾人也打算就此別過。擲千金還十分細心地飛鴿傳書給酉閣的玉手仙,知會他二人即將趕赴嶽州,讓他先行準備一番。
若說雖是相識幾日,但大夥相處地卻甚是融洽。這一分別,兩個姑娘家都紅了眼。花嬌不是沒見過生離死別那種大場麵,可是眼前這個妹妹讓她有種親姐妹的感覺,此去一別又不知何時再見,她那義氣勁頭一上來,紅了眼眶是時有的。至於飛兮,有什麼理由會不容易感動這個單純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