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隨她回天界?真是嗬嗬了,她現在自己都無法回去,又何談帶他回去?就是回去了,他是凡人,誰也不會接納他。就是她義無反顧地要與他私定終身,上天入地如影隨形,那也要天庭和光界肯給機會才行。到目前為止,經驗來看,“異地戀”都不會有好下場,除非一方為另一方在人間行善積德,來日投胎如此往複,直到夠格列入仙班。可她又怎麼忍心讓他為她受這份苦?她也怕來生他不記得她了,那不是更痛苦?
就算退一萬步講,拋開所有的阻礙不談,她與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人,又何必開始一個必然會有終點的旅程呢?她承認她很膽怯,不敢去嚐試,因為一想到結果會讓她錐心刺骨她便不願再去觸碰。
她從未有過戀愛,卻又不允許自己的愛情有瑕疵。她深愛著白洛軒,卻在迷茫未來的脅迫下不敢再邁出一步。
他們終究還是要錯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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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將盡。未閣的二層裏杯盤狼藉。
“不行,醜醜!”喝得媚顏火紅的花嬌拽住一旁的老者道:“你這個一天天變換三五個造型的臭毛病何時能改改,恩?”她也不叫醜醜“二哥”了,借著酒勁直接沒大沒小地大抒胸臆起來:“你今兒個一定要給兄弟們一個說法!把、把你的這千張麵具撕下來!放心!無論你多醜我們也絕不會嫌棄你的!”說著便要上前去奪。
尚存一絲神智的醜醜向後一躲,花嬌沒得逞,於是她便“哼”了一聲道:“二哥小氣鬼!”
另一邊曉江山非要拉著玉手仙為白洛軒敬酒,單是以許久未見的名義就敬了三杯,後麵又編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敬了十幾杯。而結果卻是,白洛軒喝完以後紋絲不動,曉江山搖搖欲墜分不清南北。
玉手嗤之以鼻道:“哎,我就說你是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話一說完側過身去便摟住飛兮,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便覺周身似結了一道冰霜讓他不寒而栗。他登時放下手,朝對麵的白洛軒嘿嘿一笑,便對飛兮道:“這些日子你們可是有驚無險?”
飛兮一麵吃著鮮嫩的肉粽,一麵口中含糊道:“出門在外遊曆哪有沒有磕磕絆絆的,不管怎樣,我們還是回來了哇!”
“哦?”玉手一聽便知此行必然是途經一番波折,飛兮不細說他也不再詢問。他伸個懶腰往後一仰,側目便可看見飛兮旁邊那一對男女,不必說,自是星璿與金翎羽。
隻見金翎羽端著酒杯剛想起身向白洛軒的方向示意,星璿便一把拽住她讓她坐下。金翎羽不明所以,星璿隻是一仰脖便灌下手中的一口酒,憋了半晌才道:“女人,免了這些俗禮。”這話的意思自然是照顧金翎羽的酒量和身體,可是經他這麼硬邦邦地一說,完全變了個味道。
金翎羽雖不再起身,可表情卻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