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周瑜得知了劉宇的死訊,整個人都變了,變的不苟言笑,變的特立獨行起來。
他在門派內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不是隻身一人前去做門派任務,就是在自己房間閉關修煉。當然任務地點都定在了海穀。
海穀他已經來了數次,雖說有驚無險,但也是步步維艱,當初被獸潮趟出來的寬闊大道依舊存在,隻是那些妖獸的屍體和妖丹都不知所蹤,估計是被其他的妖獸分食了吧。
森林盡頭,千仞的山壁下一汪湖泊清澈,波光粼粼,難掩周瑜此刻的傷心。
“小師弟,為兄來看你了!”說著抖手就揚手出一把白色粉末,粉末飄飄蕩蕩灑在湖中。隨後被波光潤濕,沉沒,直至消失無蹤!
周瑜並不知道劉宇死在何處,或許是被妖獸裹腹,或許是在哪裏悄無聲息的坐化,總之人肯定是死了。
但是他聽師尊說過,這汪湖泊是劉宇曾經戰鬥過的地方,還有他的痕跡,所以周瑜來了。
周瑜和劉宇接觸的時間不是很長,也可以說很短,但是從劉宇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種特殊的味道,當他聽到自己被對方視為朋友以後,他的心顫抖了。
朋友,在修真界多麼奢侈的一個詞語,奢侈到根本沒有幾人見到過。
可周瑜看到了,他自從進入天機觀後,看到了太多的人情冷暖,看到了太多的險惡薄涼。
他麻木過,懼怕過,他也曾經是一個凡人,也具備一個凡人應有的七情六欲。
這時,周瑜這個二十多歲五尺高的漢子,靜靜的矗立在湖泊旁邊,淚水打濕了臉頰,從下頦滴落。
淚水,對於一個修仙之人來說,可能顯得太過幼稚,太過蒼白,也太過隱藏。
但是周瑜卻哭了,哭得不悲不喜。清風撲麵蕩滌著他那顆不驕不躁心。
猛然,周瑜麵色一變,隻覺得體內丹田一陣鼓蕩,靈氣漩渦急速的旋轉起來,經脈中的靈力如同抽水機一般遊走的迅疾非常。
嗡~~~
體內漩渦一個收縮以後,周瑜體內發出一聲悶響,他...竟然突破了!孰不知對於他這種靈根不算上等的修士來說,突破,可以說是頓悟,這種情況是在發生的太少。
原本練氣六層堅固的瓶頸竟然被這淚水化為了無形,沒想到這麼多年沒有晉級的周瑜此刻竟然突破了。
周瑜自嘲的一笑,並沒有顯露出太多的喜色,又沉默了半晌,他席地而坐,感受著天地間無處不在的靈氣,開始打坐吐納起來。
一晃眼,天色垂暮,一掛銀鉤西墜,霜華泄地,林間發出簌簌聲響,好一副光怪陸離的夜景!
......
而這時,離海穀十數萬裏的地方,半山腰處的一個莊園內,正在進行著一場血腥的屠殺。
一個麵容枯槁的中年人操控著一個碩大的骷髏頭,骷髏頭中飛舞出數以萬計的小骷髏頭,鬼嘯滿天,借著這如塗的夜色,瘋狂的死咬著莊園內的所有人。
此時莊園內還有抵抗能力的就還有一個老者和四位中年漢子。
他們五人分別祭出了各自的防禦性法器,看著這滿天的蒼白骷髏頭,心中又驚又懼,看著院中已經屍骨無存的那些家人,心中又悲又憤。
“你他媽,是什麼人?我們溫家與你有什麼怨仇,為什麼要如此趕盡殺...”說話這人,“絕”字沒有吐出口就被百十多個骷髏頭覆上了身體,哢嚓哢嚓的撕咬聲此起彼伏,不大一會兒,地上隻剩下一灘血跡。
“溫戰,四弟~~~”其餘四人滿目通紅的叫囂著。
而在莊園暗處,一個身體纖弱的女子渾身顫抖起來,不過他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任何靈力波動,她知道,這道上品隱匿靈符在那名枯槁中年人眼裏不算什麼,隻要稍微露出一絲破綻肯定就會識破。
這就枉費了家中長輩的一片苦心,所以任淚水瘋狂湧出,她緊咬著舌頭愣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那枯槁的中年人,看到這個情景,嘴中桀桀笑著,不過眼中的殺意更濃。
“臨死之人,我就叫你們死個明白,我是風家莊的人,我叫風怒海!”枯槁中年人一字一頓的且滿麵嘲諷的說道。
聽到這話,對麵的一老三少皆麵色大駭起來,他們四人就是溫哥華,及其幸存的三個兒子。
溫哥華眼角都瞪裂了:“風家莊被滅,你想賴到我們的頭上麼?”
“你們也配!”風怒海大喝了一聲,接著他又說:“我長居在門派之中,回到故裏才得知,我們風家已經被滅了全族,就憑你們這點能耐,還不夠看!今日來我隻是替那些已故的家人完成一個心願罷了,風家和溫家一直勢同水火,現在風家沒了,你溫家豈能獨善其身!”
說著便從口中吐出一個慘白的珠子,珠子滴溜溜一轉,直接飛到麵前四人的上空,緊接著一道道灰白刺鼻的屍氣湧出。
溫哥華聽到這話心中驚懼,看到了那慘白色的珠子,隨後大喝了一聲:“你們三個快跑,他是築基後期的修為,我們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