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色一僵,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微微挺直了身子,麵不改色的將心裏的悸動摁下去:“陸先生,好久不見。”
四年了,是夠久的。
陸霆深卻被她這副模樣氣的牙癢,待看清她身上穿著的衣服——竟然是跟剛剛看到的舞女一模一樣的舞衣!
他麵色一冷,兩眼微眯,周身散發出嚇人的寒意:“有出息了,竟然學會出來賣了?秦家如今落魄到這種地步了?”
聲音裏的冷意,讓秦悅然心裏微微刺痛,臉上便又白了幾分。
她穩了穩心神,抬眼靜靜的看著陸霆深:“秦家如今什麼樣,想必陸先生不會不知道。”
如果不是家裏公司破產,她也不至於到了如今這步田地。
想到這兒,秦悅然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陸先生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待他回答,便自顧自的越過陸霆深。
男人麵色頓時一沉:“我讓你走了?”
秦悅然脊背挺直,身後的目光像是一把刀,深深的刺進她的心口。
陸霆深冷睨了一眼旁邊空氣一樣存在的許力揚,後者立馬狗腿一樣點頭哈腰:“那個,我,還有些事情,就,就不打擾二位了……”
說完,跟身後有惡鬼來追一般逃走了。
身後傳來不緊不慢的踱步聲和悉悉索索衣物摩擦聲,秦悅然心中一緊,還未來得及抬步,男人已經來到身前。
她抬頭,目光還未觸及男人,兜頭便被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給罩了個目瞪口呆。
“你幹什麼!”
陸霆深一臉嫌棄的看著手忙腳亂的往下扯著衣服的秦悅然,聲音是一貫的冷然:“別在這給我丟人現眼!把衣服穿上!”
握著外套的手緊了緊,秦悅然清晰的看到了男人眼裏的嫌棄,心裏頓時一凜:“用不著!”
說完,一把將手裏的外套甩到陸霆深懷裏,轉身便走。
盡管此刻她頭發淩亂麵容狼狽,卻在氣勢上不肯輸了分毫。
“秦悅然,你敢給我穿著這身破爛走出去試試!”
身後,男人的聲音像是萃了冰一樣,直喇喇的凍住了秦悅然往外邁出的腳。
身上這身衣服說好聽了是舞衣,其實跟情趣睡衣沒多大區別。
該露的不該露的,都明晃晃的露在外麵。
秦悅然並不想在這裏跟陸霆深糾纏下去——她還有工作沒有做,今晚做不完,那這一天的工資就都打水漂了。
想到這裏,她緩緩轉身,看著身後一臉怒意,眼眸幽深的陸霆深,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陸霆深,我穿成什麼樣出去,跟你有什麼關係?”
男人的臉色明顯因為這話陡然黑了下去。
秦悅然卻不打算給他說話的機會,垂首笑的有些淒然:“沒人規定前夫可以有權利幹涉前妻到底穿什麼衣服,做什麼事情。”
“你也一樣。”
沒錯,她是他陸霆深的前妻,但也僅僅是前妻而已。
說完,不去看陸霆深暴怒的臉,秦悅然轉身快步離開。
“秦-悅-然!”
身後的暴喝聲也沒有讓秦悅然止步,她倉皇的逃回更衣室,直到後背抵上房門,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沒人知道她剛剛到底有多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