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因為傷得不輕,離歌便待在錦陽宮裏麵修養了,稍晚的時候,太後親自來了一趟錦陽宮,她沒準離歌下床。給她拿來了一大堆的補品和補藥,讓她好生的養身子,就是沒有提及洛子城的事情,顯然是還在氣頭上,兩人說了一會兒話,看她麵色慘淡,便回去了。
坐在床上,離歌腦海中反複的回響著太後臨走時語重心長說的話——陽兒,你貴為錦元國的公主,你身上肩負的不是你一個人的榮辱,而是整個錦元國的榮辱。你可以為愛情傾注所有的心血,卻不可丟了尊嚴。
哎……這句話,其實早就已經注定了淩安陽和洛子城的結局了,奈何淩安陽看不清,以為皇祖母是最心疼她的。殊不知,在國家麵前,饒是在喜愛,她也隻能是被犧牲的那一個。而恰恰,洛子城就看清了這一點。
接下來的三天,宮裏都算是畢竟安靜的,離歌底子不錯,恢複得也差不多了,額頭上的傷口也漸漸開始結痂了。
這日,她坐在亭榭裏邊搗鼓自己的新書思路和脈絡,突然,不遠處隱隱傳來一道尖銳的辱罵聲。
離歌停下了手中的毛筆:“青竹,你去看一下,那邊怎麼回事?”
沒一會兒,青竹便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名太監和楚煜。離歌想扶額,心裏默默吐槽,這都能攤上楚煜?早知道就不好奇了。
但是,為時已晚呀!青竹上前同她把大概緣由說了一下,故事很老套,就是那名太監的一塊祖傳的玉佩給丟了,說是看見楚煜有在那邊的庭院出現過,神色鬼鬼祟祟的,所以說是他偷了。
離歌一聽,總算知道古代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冤案了,這理由,沒憑沒據的就算了,簡直漏洞百出好嗎?
“你叫小鄧子是吧?”離歌看向那太監,“你那祖傳的玉佩是隨身攜帶嗎?”
“回稟公主,因為是祖傳的,所以奴才並沒有戴在身上,而是收放在房中。”小鄧子說著,麵色很是氣憤的看向旁邊麵色清冷的楚煜,“不想,今日發現不見了,奴才適才想到,世子有出現在廳房那邊,神色鬼鬼祟祟的,所以這才過來討個說法。”
“小李子,你看著他,你確定他能有你說的鬼鬼祟祟的表情?”離歌支著腦袋,問了一句眾人都緘默的話。
青竹嘴巴抽了抽,她小心的瞅了一眼那邊的世子,然後腦海中努力描繪世子臉上露出其他表情的模樣,但是,卻以失敗告終了。
那邊,小李子也蒙了,雖然公主的話中對世子還是充滿了諷刺了,可是這話顯然是對世子有利。
“回稟公主,奴才沒有讀過書,所以用詞簡陋,望公主海涵!”
作為錦陽宮的奴才,小李子清楚的知道公主很是不待見世子,所以方才的言論雖然像是給世子說話,但是裏麵的譏諷不假,他猜想公主如此一問真的是疑惑,所以便拿了這個理由給搪塞了過去。
“原來是這樣啊,”離歌點了點頭,然後在小李子神色鬆懈的時候,話鋒一轉,對著那邊麵目冷然的楚煜說道,“楚煜,既然人家都說是你拿的,你便把那玉佩拿出來吧。”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楚煜麵色依舊,麵對這項指控,他更像是一個置身事外的人。
“小李子,他說沒有玉佩給你,”然而,麵對少年的冷漠,離歌沒有在意,她小腦袋一轉,然後又回到那名太監的身上,“這就難辦了,父皇說過,判案講究認證物證俱全才可以斷案,現在他沒有玉佩,你又沒有親眼看見是他拿的,不好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