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這是什麼意思?正所謂‘謠言,始於庸者,止於智者’,貴為我錦元國的二皇子,你今日的一言一行真是讓人貽笑大方,若讓父皇和皇祖母聽了去,豈不是要心寒不已。”
離歌這話算是戳中了淩玨的痛處,一個“庸者”,仿佛就是在嘲弄他此時的鬱鬱不得誌,不被看好的狀態。
“你……”淩玨想到今日在朝中眾百官對淩湛的擁護,眼中滿是厲色。餘光中,宮人們的眼角仿佛流露出了隱隱的嘲笑之意,他憤然的甩了一下衣袖,“皇妹,你今日是要護著他們兩個,公然與我作對嗎?”
“皇兄言重,”離歌冷著臉,在他臉上剛現暖色的時候,話鋒一轉,“護不護什麼的,我隻是剛好路過、誤打誤撞加上閑來無事,加上正義使然,討個公道罷了。再說,父皇一直強調‘以德治國’,我們作為兒女更應當以德服人,以理處事!”
“公道,好一個公道!果然皇妹現在長大了,都會為父皇分憂了。”淩玨聞言,長笑了一聲,然後陰冷的朝離歌走來,俯身用著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說道,“今日之事,我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皇妹!”
眼看著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了不小的動靜,淩玨知道現在不宜再繼續糾纏下去。現在正是風口浪尖上的時刻,每位皇子的一言一行都尤為重要,都是他們考核的標準,他已經是處於劣勢,盡管此時心中無比憤懣,可是,今日這個虧,他是吃定了。
離歌聽著耳邊他對自己的警告,嘴角扯了一抹好看到不行的笑容:“謝謝皇兄的誇讚!”
冷冷的哼了一聲,淩玨側身便要離去,不想眼前卻多了一隻纖細的手。
“皇兄且慢,今天的事情,我還沒得出一個滿意的結果呢。你看世子懷中的小可憐,額頭都磕破了那麼大的口子,滿地的鮮血。這行凶之人,連一個小孩都不放過,可見心腸之歹毒,留在宮裏可是一個禍害,”離歌縮了縮肩膀,裝出了一個怕怕的表情,“必須除之而後快才是,免得以後也看我不順眼,對我下此毒手。”
說著,離歌的目光逡巡了一眼眾人,最後目光落在了淩玨的貼身婢女身上,隻見她目光閃躲。
“三皇子,奴婢錯了!”在離歌的注視下,不堪重負的婉清“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淩玨蹙著眉頭的掃了她一眼,婉清是這幾天他提拔上來的,明麵上是他的婢女,但是實則是他的侍婢。因為長相還算美豔,加上跳舞跳得不錯,所以他挺喜歡的,本來還打算等過了這段時間把她收入房中的。
淩玨還想要說什麼,可是目光觸及離歌張揚淩傲的麵孔的時候,終是什麼也沒有再說,眼底閃過一抹陰霾,便轉身離去了,獨留婉清在他身後苦苦哀求。
離歌收回了視線,看著匍匐在地,狼狽不堪的婉清,眉頭蹙了蹙。可憐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此時正是婉清的最佳寫照。
眼看著淩玨無情離去,婉清慌了,她步步為營,好不容易在這深宮之中熬出了點頭。不可以的!不可以就這樣!對,求公主,求公主!
想到淩安陽,婉清趕忙爬過來:“公主,奴婢知錯!奴婢知錯了!”
離歌看著跪在自己麵前,死命磕頭,連額頭磕破了都好像沒有知覺的婉清,不由替她感到悲涼。
離歌從來都不是良善之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比百倍償還”是她的處事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