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濕漉漉的離歌腦海一片空白,她怔忪的看著楚煜的身影消失在小木屋門扉後麵,腳尖動了動,卻沒有方向。
就這樣沒事了嗎?
離歌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有種莫名的慌張,想到那血腥味,她拾步便要往小木屋走去,可是裏邊卻傳來了楚煜嘶啞的聲音。
“不要過來!”
那充滿欲望的聲音讓離歌猛地收回了自己的腳尖,她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一片漆黑的小木屋,打著顫問道:“楚煜,你怎麼了?”
怎麼了?離歌不傻,豈會聽不出來,這一句話說是問他怎麼了,更像是安撫自己惶恐。然而,裏麵的人許久都沒有再回答她,冬夜的山上靜悄悄的,如果不是那粗重的喘息聲,離歌都要以為他已經離開了。
小木屋裏麵,楚煜雙手撐在那桌子邊緣,手背上青筋突起,方才還略顯蒼白的臉上此時一片潮紅,向來寡淡的眼睛裏滿是情欲,緊緊的看著門口的方向。他知道她就在那裏,他能感受到她惶恐不安而急促又小心翼翼的喘息聲。
“吧嗒~”“吧嗒~”一聲聲清脆的水滴聲隨著他的衣角打在地板上,殷紅得宛如盛開的紅梅。
符逸聽到崇錦宮那邊出事了,原本留在那裏善後的諜者中了春藥,診治出來是攝取了佘情花的熏香。
佘情花!符逸一聽到這消息趕忙便往這邊趕了過來,果不其然在這裏找到了他們。看到門口一身狼狽的離歌的時候,他並沒有太多的驚訝,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對於這樣的結果,顯然並沒有什麼值得開心的,因為這樣就意味著殿下做了最壞的打算。
向來雲淡風輕的符逸難得出現了幾分慌亂,猛地衝了過去,急促的問道:“殿下呢?”
離歌側目,看到是符逸,在他身後一名諜者隨後而來,肩上還扛著一名已經昏迷過去的女子。
離歌不傻,自然看出了他的來意,突然覺得有些狼狽,怔忪而顫抖的伸手往屋子指去。符逸二話不說,抬腳便衝了過去。
門扉推開,月光傾斜而入,離歌看到了楚煜,隻見他赤裸著上半身,手挖著胸膛上的傷口,眉眼低斂,看不見神色。
“殿下!”符逸驚駭的看著他自殘的動作,內心驚濤駭浪,沒有想到他為了保持理智,竟不惜以疼痛來麻痹體內自己的神經。
“出去。”看到符逸,楚煜手中的動作卻依舊沒有絲毫放鬆。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因為成全離歌,他運氣於她,自己根本壓不住佘情花的作用,內息紊亂,甚有走火入魔的可能,而疼痛則可以一定程度的幫助他抵抗體內的亢奮。
楚煜的那一瞬間抬眸,符逸看到了他眼底的紅光,知道那預兆的是什麼。符逸目光沉沉,身後朝後麵的人示意把女子弄進來。
“殿下,對不住了!”符逸在商場上摸黑打滾那麼多年,眼睛比誰都通透,今天發生的事情,他心知安陽公主斷然還沒對之前的事情釋懷,麵對這樣的結果,殿下定然不舍得逼迫她,而犧牲的自然便是自己。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符逸的擔憂,但是當他親眼看到自己擔憂的事情成真,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受。他追隨了楚煜十二年頭,目送他進了這紫荊城,受盡淩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