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離歌所言,第二天,滿朝文武就跪立在朝陽殿前,場麵之壯觀。鄔榮璟站在後麵,氣得顫抖,轉頭看到洛子城時,他捏著拳頭狠狠的朝他衝了過去。
洛子城其實可以躲過那一拳的,但是他卻沒有躲開,鄔榮璟冷冷的看著他嘴角的血絲,轉身便離開了。
同錦元國相比,商丘國那邊其實也並不平靜。楚煜登基,大刀闊斧的做了那麼多事情,盡管排除了異己,但是朝野中哪些個不是順勢倒的人,本來對他是沒抱多大冀望,在這動亂的時刻,無非都是保命罷了。不成想他居然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勢如破竹,商丘在他手中成了一把利刃,再現百年之威。眾人可謂是怕之,又敬之。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楚煜會趁著勢頭同錦元一較高下,可是他卻收住了攻勢,提出了將和的條件,朝野上下莫不爭議紛紛,無不對比表示激烈的抗議。
此時,嘉瑜關百裏外的陣營裏麵,畢國公率眾百官直逼楚煜的營帳,不顧衛少凊的攔截,直接破門而入。
“楚煜,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和眾百官聽到戰捷,紛紛趕來助陣,你卻突然提出將和。”畢國公司徒釗一身錦服站在首位,咄咄逼人的看著裏邊正在洗漱穿衣的楚煜。
衛少凊站在門口,聽到司徒釗對陛下的稱呼,眼底閃過一抹厲色。其實嚴格的說來,商丘國的百官信服陛下,不如說他們追隨的是司徒釗,當時百官朝拜,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因為司徒釗率先那一跪。
衛少清木訥,但是卻也看得出來其中的貓膩,司徒釗顯然已經不甘屈居畢國公,他對權勢的欲望已經泯滅了他早年的壯誌。如若不是那一紙詔書毀了他的如意算盤,十二皇子早已順了他的願登基了,成了他的傀儡。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司徒釗本來是想看著已然成年的皇子們為了皇位鬥得頭破血流,而他坐收漁翁之利的,所幸陛下早就看透了他的本質,計中謀計,這才沒有讓他小人得誌。
“休要放肆,陛下的決定豈容畢國公大人妄加揣測!”衛少清不愛說話,但是岑衍可不是,麵對司徒釗這個老狐狸,他可是看得礙眼極了,要不是顧及大局,念他是功勳元老,豈能容他這般囂張。
“你是個什麼東西,老夫再同陛下說話,豈容得你插嘴。”畢國公能忍受楚煜,那無非顧及那詔書,不敢公然造反,避免局勢對自己不利,但是卻不代表他能忍受楚煜手底下的人對自己指手畫腳的。
岑衍看著司徒釗的侍衛抽刀而立的樣子,桃花眼底閃過一抹譏諷。這司徒釗還當真是老了,這行事作風哪裏還是當年赫赫有名的畢國公。窺覬皇位還這般明目張膽的,給點陽光就燦爛,感情以為陛下當真那麼好欺負的?
楚煜動作不徐不慢的把身上的衣服拉攏好,蓋住了身上猙獰遍布的傷疤,卻不掩飾眼底的殺意。
寒光乍現,司徒釗的侍衛提刀的手均已經落地,殷紅的鮮血“嗞嗞~”的染紅了營帳的地毯。
“啊~”那些個侍衛驚懼的捂住自己的斷臂,痛得原地打滾,司徒釗不可思議的看著那邊慵懶的擦拭著手中軟劍的楚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