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嗝~回事,喊的就是你,莫不成……嗝~連你一個小小宮人也不拿本王……嗝~當回事?”楚於齊捏著離歌的肩膀,彎著腰朝她逼近。
離歌小心的逡巡了一圈,發現附近並無他人,而楚於齊又一副喝高的模樣,她高懸的心總算是放鬆了些許。察覺到他的氣息越來越近,她不由嫌惡的朝後仰了仰,憋著氣以免被他身上散發的濃鬱酒味給熏死,刻意壓著聲音,說道:“奴婢不敢!”
楚於齊一雙紅彤彤的眼睛裏倒映著離歌遮遮掩掩,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流光。不敢與之對視的離歌並未發現,其實看似醉得一塌糊塗的楚於齊並未喝醉,這一切都是他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罷了。
“嗬嗬……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本王身為靖王,然而……嗝~不過是個空名罷了。”楚於齊眼底的光亮忽明忽滅,任由自己的重量壓在離歌的肩頭上,“本王曾是商丘的五皇子,有家人……嗝~然而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堂堂一王爺,在偌大的商丘裏竟然連一個王府都沒有,隻能……嗝~窩在昔日宮殿裏,哈哈~好一個王爺啊~”
離歌蹙眉,聽著楚於齊失意而滿是悲涼的傾訴著自己的情緒。盡管他言語中並沒有提到楚煜,但是那言語中所透露出來的東西卻不簡單。
“靖王這話說出來不顯得太過自我了嗎?你前半生還有家人,然而冥王陛下十歲後便不知道親情為何物。知足常樂,靖王可莫要鑽牛角尖才是。”離歌可是很護短的,不論自己將來與楚煜會變成什麼樣,至少現在他還是自己愛著的人,敢在她麵前說他的不好,誰許了?
楚於齊搭在離歌肩膀上的手僵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她居然這般模樣了還不忘維護楚煜。
知足常樂,嗬~口才還真不是一般的伶俐。
楚於齊眼底的顏色有些深,他忽的抬手捏住了離歌的下巴:“小宮女,你這般維護陛下,莫不是喜歡陛下不成?本王倒要看看你生的何樣……嗝~膽子挺大嘛!”
離歌一驚,雖說楚於齊現在醉得一塌糊塗的模樣,但是保不齊看到自己的臉認不出自己。她的手微微的攥緊了,決定把人給打暈了,辦正事要緊。
然而,還沒等她有所動作,腰身忽然一緊,天旋地轉間她已經脫離了楚於齊的桎梏,“碰~”的裝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中。
楚煜!
離歌驚呆了,撞到鼻子痛得不行的她緊咬牙關,把所有的聲音都給咽到了肚子裏,僵直著身子,低垂zhee腦袋,甚至心虛不已。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伽羅不是在檀香裏麵放了強力助眠的藥物?完了,他沒睡過去,而是出現在這裏的話,是不是已經發現了自己。
離歌忐忑不安,心中暗暗祈禱著這一切都是巧合,巧合!
“皇兄這是做何?喝醉成這般調戲宮人嗎?”楚煜眉心一跳一跳的,環在離歌腰間上的手不自覺的緊了三分。
離歌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心幾乎跳到了嗓子口,絕望的想著他應該是發現自己了,要不然怎麼會這般滿身戾氣的,恨不得掐斷自己的腰,把自己折成兩半的模樣。
然而,不成想下一刻他卻忽然的鬆開了手,看也沒有看自己一眼,目光依舊落在東倒西歪跌在花圃旁邊的楚於齊身上。
“噢~原來是九皇弟啊,哦,不,應該叫陛下了方是。本王還當是……嗝~誰呢。”楚於齊大著嘴巴,雙眼迷蒙的看著楚煜,臉上滿是笑意的說道,“怎麼,陛下這都……嗝~皇後娘娘懷中抱了,皇兄寂寞難耐,想要一個宮人侍寢都還得跟陛下稟報不成?”說話間,楚於齊伸手想要再把離歌扯過來,但是卻被楚煜捏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