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目送伽羅離開後,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知道太陽打在她的眼睛上,她才恍惚的回過神來。
她略有些艱難的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那一張信紙,雙手顫抖得厲害,明明信紙就是折了幾折的問題,放在平日裏,分分鍾就翻開了。但是,此時此刻她卻廢了好大的氣力才攤開來。
隻見那信紙上的字跡很是娟秀,但是所透露的東西卻仿佛一隻冰冷的手緊緊的掐著離歌的喉嚨。計劃趕不上變化,大抵說的就是她現在的情況。
心中就提及了兩件事情,第一件事就是楚煜身患寒毒,已經毒發過了,容澤早前一直在外尋找兩味藥引子,無功而返;第二件事情就是楚煜現在每天食用的膳食裏都含有誘發寒毒加深的物質,而且已經食用多時,如果想要救他,需要看她的誠意。
離歌猛的攥緊了手中的信紙,提著裙擺便要往外衝去,腦海中盡數都是楚煜的身影。然而剛到門口,士兵持著長槍攔住了她。
“皇後娘娘,你現在不得隨意離開這裏。”
離歌這才恍然回過神來,她緩緩的轉過了身去,隻見遠處的回廊上,蔣雨荷正由宮人攙扶著矗立在那裏。
離歌從來沒有這一刻這樣的憤怒過,她踏著冷冽的步伐朝她走去。蔣雨荷聽著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臉上露出了一抹陰測測的笑容。
“淩安陽,絕望嗎?是不是感覺到……”
“啪~”一聲清脆的摑掌聲打掉了蔣雨荷所有的聲音。離歌目光冷冽的看著眼前麵目全非的蔣雨荷,寒聲說道:“你們最好祈禱他不會有什麼事情,要不然我要你們連同整個商丘給他陪葬。”
“淩安陽,你以為你是誰啊?”蔣雨荷捂著自己麻木的臉頰,麵目扭曲低吼道,“你許是還不知道吧,你身上被我下了蠱,時日不多了,而我拖著這副殘軀苟延殘喘著就是為了等你一起給我陪葬。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跟我橫呢,錦元國安陽公主的身份嗎?還是商丘國皇後娘娘的身份,嗬~”
“你說什麼?”離歌驚詫的看著蔣雨荷,沉聲道,“你給我下了蠱?”
“怎麼?你不信嗎?”蔣雨荷肆意的笑了,“你以為你現在天天吃的補藥是真的補藥嗎?那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那是給你續命的。你都不知道,如果沒有那些藥,你估計肚子估計已經爛完了,哪裏還能吃好喝好。淩安陽,這一雙眼睛,我也不算白賠進去,哈哈~”
離歌聞言,渾身一震,不禁想到了之前自己食欲不振,腹部腫脹的時候,也是從那時候起,她吃起了藥,偶爾伽羅還要給自己針灸。她曾笑道過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了,為什麼一覺醒來自己就成了藥罐子了。不過,伽羅說那隻是自己心病的問題,所以才導致身體虛弱,藥是補藥,針灸是調理,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蔣雨荷,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的話嗎?”吃過一次虧了,離歌不打算在同一地方跌倒兩次,就算是真的,任何難過和不甘都不該在蔣雨荷這邊袒露,那無非一個結果——親者痛仇者快。
“淩安陽,你不信的話,可以灸甘草一寸嚼之,咽汁隨之吐出,便是中毒。”蔣雨荷以為離歌是不信,咬牙切齒的說道,“當然,你也可以不信,反正你也活不久了,我苟延殘喘,你也別想好到哪裏去。”
“然後呢?”離歌譏諷十足的看著她,不能理解她到底是何心思,在此之前,她們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但是,突然爆發的出來的她好像是自己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傷害了她一樣,“我自認沒有得罪過你,且不說我幫你並且收留你的事情,單是平日裏我也待你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