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恩東眼看著心愛的女人就這樣一天天的消磨著最後的氣脈,根本無計可施。尹家當時的當家主母,也就是尹恩東的奶奶知道了這件事情,氣得不行。但是終是不忍看到尹家一脈單傳到了自己手中就這麼沒落了,老夫人答應救貴妃娘娘,但是唯一的條件就是讓尹恩東去起身子,並且終身不再見貴妃娘娘。
所以,尹恩東根本就不知道後麵的事情,把人交給了尹家老夫人之後,他同老夫人指定的女子成了親。也正是在成婚的當天,他再也沒有見到過慕容雪。至於當年的尹家主母到底把人送到了哪裏,是生是死,無人知曉。
這麼多年來,尹恩東其實也曾動過要去找人的念頭,但是老人家臨終前讓他拿她的性命發誓,不得再有所糾葛,必須以尹家根基為重,生為國之忠臣,死亦為國之忠魂。
不過根據他們這幾天的調查,尹家最為牢固的根基就是這個金陵山莊,看似與之沒有任何的關聯,但是金陵山莊乃至白玦都是尹家發展出來的結果。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第一時間便控製了這邊的情況,不過初步調查並不是很順利,白玦閉口不答。
岑衍當時都以為他們的方向放錯了,不過今早陛下親自見了一麵白玦,一直沒有鬆口的他在一炷香燃盡之後,鬆口了。岑衍到現在都不知道陛下是用了什麼方式做到的,不過隨後接到的消息,他們才知道事情遠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南宮辰竟然突然以使節的身份出現在了金陵山莊,其中還有皇後娘娘、靖王乃至蔣雨荷。一時間,除了司徒釗之外,所有的核心人物都彙聚一堂了。
“不好,阿離!”楚煜麵色森寒,猛地收起了手中的宣紙,轉身便欲往離歌消失的方向追去,不成想剛抬腳,轉角處卻迎麵走來了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司徒釗!”岑衍麵色驚詫的看著來人,心想著怎麼這麼巧,剛說曹操,曹操就到。還有陛下為何如此驚慌,這構圖紙有什麼問題嗎?
直覺告訴岑衍,司徒釗出現在這裏的不是巧合,時間掐得這麼好。這段時間陛下把他逼得這麼緊,本以為消停了,但是現在看來,顯然並不是這麼回事。
然而,此時此刻,楚煜卻沒辦法回答岑衍的疑問,他攥緊了手中的宣紙,身上戾氣頓生,看著司徒釗笑容滿麵的朝自己走來。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司徒釗並不理會岑衍的敵意,躬身朝楚煜行了行禮。
不過看似恭謙,但是麵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恭敬之色。說話間,也不等楚煜免禮,抬首自顧自的環顧了一下偌大的圜丘,笑道:“金陵山莊的春祭一如既往的熱鬧啊,不過老夫來晚了,沒看到最精彩的一部分。陛下年少便遠赴他鄉,今又剛回國,想必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極具特色的春祭吧。”
楚煜沒有答應,神色冷漠的看著攔截住自己去路的司徒釗,抬腳便要穿過他往前走去。
不想在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司徒釗緩緩的收回視線,側首飽含深意的說道:“陛下難道就不好奇微臣為什麼這麼晚才到嗎?又被何事耽擱了?”
“不過,也是。陛下萬事運籌帷幄,能力卓越,又怎會關心這些微不足道的東西。反倒是老夫要關切陛下的才是,所以,不知道陛下是否已經找到了貴妃娘娘?”司徒釗臉上笑容不變,但是吐出來的話卻仿佛蛇信子一樣讓人背後一涼。